就这样，他还是个废，是个发育不良，材柔弱，任谁都能踢一脚，十岁连筑基期都没有的废。

    废会被排挤……也是理所应当。

    他的确是谢景怀托了人送天机阁的练武场，为人不齿……也是有可原。

    谢景怀无疑是关照他的，虽然从未对他有来自父亲的亲近，从未对他笑，但多好的药材都舍得送给他吃，多好的剑修都舍得请来给他指导。

    然而，每个指导他的人，都摇他没有前途。

    骨薄弱，经脉紊，天生病骨，修为最多筑基期就到了。

    但谢景怀一直相信他。

    每次听到别人对他的否定，谢景怀都会用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应该。不可能。他会蜕变的。只是需要时间。再等等。”

    对面的人犹豫：“可是，把凝辉丹给他吃，实在未免有些可惜……”

    谢景怀冷：“没有可是。我相信他。”

    隔着红木窗棱，屋外偷听的谢寄云颤了颤，又急忙从小径溜走，他提着木剑就去了练武场，发狠地对木桩一通砍，带着急于成才的迫切。

    这样的画面现了一次又一次，贯穿一年又一年，有时候只是谢景怀肯定他的寥寥几个字，却以无可撼动的重要现在幻境里。

    然而以他的骨，白天被恶意泼了冷，当晚就不争气地发烧了。

    谢景怀领人来他住的偏院查看。

    谢景怀此时还不是未来天机阁阁主苍老威严的模样，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姿态冷峻，形窄，斜睨看人的时候像是打量一个件。

    谢寄云艰难地开，喊了一声“父亲”。

    他勉扯着嘴角笑了一，和少主风又多的笑容不同，这个笑容是病态而难看的：“我今天好像步了许多，应该离筑基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