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耐心，仿佛剑修是意外，菜才是他终生的事业，只是中间了差错，让他被迫拿了三百年的剑。

    有时他坐在竹编的躺椅上，抱着一壶茶静静地望着菜地，好像一尊雕像，会有鸟雀停在他的肩膀上。

    他还养了几隻。

    是菜市买的，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卖的老板娘诓他说生生，孙孙无穷匮也。

    可他养的从不，风停渊为此琢磨了几日，后来发现是小女喜漫山遍野地撵着跑，被她吓得魂不守舍，不死就已经算是生命力顽。

    苏厌选择跟着风停渊走了。

    她说不为什么，只知她乐意，就跟从前无数次一样，她想，所以她就了。

    她试过没有风停渊的未来，她不喜。

    现在她要试试另一可能。

    离开元都寻找落脚地的时候，有一条青的小蛇突然从山路旁的草里窜，缠住了她的脚踝。

    苏厌将它拎起来看了一会，对风停渊说“等我一”。

    她跟着小蛇越过一座山，看到了等着她的妖尊乌九。

    遮天蔽日的树荫，庞大的蛇盘曲在壮的古木上，蛇颈微微探，狭的蛇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她。

    女孩的眶蓦地红了，忍泪喊：“爹爹……”

    她跌跌撞撞跑上去，抱住了大的蛇，乌九的躯蜿蜒着将她抱起，动作仍然轻柔。

    苏厌埋首于蛇间，决堤的愧疚将她淹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两脖颈上的伤已经愈合，留车大小的大疤痕，剩的颅不能听不能说，只有蛇信轻轻吞吐，过女孩的脸颊。

    蛇尾将一个东西绕在她的脖颈上。

    苏厌低，看到是那枚用他尾骨製成的骨哨。

    乌九眸光沉地看着她，尾轻轻拍了拍骨哨，又了自己。

    它和骨哨中间有特殊的应，即使没有耳朵，它也能听见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