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登登吗？”

    他看着空空的小胖手，脑袋瓜转了转。

    摇摇车每天都有小孩坐。

    凤圆是个很自来熟的小孩儿。

    老爷的语气里没什么波澜，但他话里的威严，即便是隔着屏幕，好像都能溢过来。

    凤圆回响着歌词，空空的小胖手攥了起来。

    现在，他认识的字，刚好派上用场！

    老爷没信。

    小恐龙卡图图的动画片里，有隻大恐龙，名字就叫黑登登。

    爷爷的电话，他也想听一听！

    他玩过邻居的手机，知来电显示的名字，代表着谁打了电话。

    他淡淡地问：“你去罗寨请人招鬼的事，闹的人尽皆知。现在招鬼不成，你还有什么后招儿？”

    起来后，他朝着厉廷的方向就追了去。

    凤圆本来以为黑登登就是卡图图的爸爸，所以，他看的时候，对黑登登可关注了。

    “歪，你好呀。”

    他正要如实的回答，一隻大手猛地拿过了他手里的手机。

    手机来电上，有两个字的备注——

    “爸爸的哥哥叫伯伯，爸爸的弟弟叫叔叔，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所以，凤圆每次都能听见摇摇车唱歌。

    凤圆“唔”了。

    他认识的字里，除了卡图图，就是黑登登了。

    在凤圆单方面说了好几句话后，听筒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小叔叔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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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抓起了还在响的手机。

    坐在地板上的凤圆：“？”

    三岁的凤圆没上过学，可他认识登这个字。

    厉廷语气平静：“是我儿。”

    凤圆的嘴对着听筒，糯糯的小音哼哼了，他还在想着手机上的字怎么读。

    他叫完了登登，还单方面跟对方聊了起来：“我是圆圆，是我接的电话哦。”

    凤圆的脑海里，一秒钟浮现了胡同便利店门前的摇摇车。

    “小叔叔的爸爸，是爷爷呀。”

    那是陌生的，苍劲中透着庄严的声音：“你跟厉廷是什么关系？”

    他搞清楚了这个关系，当即扒拉着沙发，站了起来。

    对方没有半句废话，一上来就直接问起了凤圆的份。

    老登。

    此时，电话那的厉老爷，正在再次询问凤圆的份。

    凤圆努力认了一字，然后，接通了电话。

    凤圆可喜接电话了，只要电话铃声一响，他就想伸着小手去接。

    一秒，大手的主人拿着手机，转过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话：“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