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习惯窗帘开一，让屋里留有些光亮，他趴在许澄怀里，抬抬眸，能看到许澄清晰的颌线。那画面是温柔的，缱卷的，会令人想非非的，可一秒，他又看到了顺着颌线留来的泪。“臭小孩。”许澄突然在他上打了，听得来在尽力掩饰，但还是哭腔明显。“让你不听话。”宋仰不知该怎么安，只沉默的受着。过了会儿，许澄平复了一些，终于松了开了他，让他的脸暂时免了硌疼，然后去摸索了个什么东西，拿过来了他的手里。宋仰抓了抓，发现是红包。许澄重新把他抱过去，换了个温柔些的姿势，又在他上亲了亲。“小孩，新年快乐，哥哥你。”宋仰其实没有很想哭，但眶莫名就跟着发起了。他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顺从的伸手臂，去搂住了许澄的脖，把脸藏在颈窝，小声喊着平时很难再叫的称呼。“小澄哥哥。”“嗯，乖。”许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未来的每个除夕夜你都必需要跟我一起过。”宋仰平时无比，但如果彻底被化，就不会再有任何反抗，许澄说什么是什么，他闷声回答。“好。”那时也只是在特定形的随应承，可他俩谁也没能想到，后来居然真的实现了，从那之后，每个节宋仰都是在许澄边过的，哪怕是着跟着许澄去南方的爷爷家。只不过，他们谁也不知，宋仰为此会付怎样的代价。后来闹闹的节过完，许澄的姑姑和爷爷各回各家，许澄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卧室，生活总算回归了往常。节后的假期短暂，二月底附中就开了学。三月初，许澄参加全国中学生理竞赛的复赛，取得了全国第三的优异成绩，拿到了提前毕业的名额，直接保送了隔清北。虽说附中尖班的学生考之后一多半也都是要上清北的，但提前保送还是不一样，非常光荣。可令宋仰意外的是，学校的领导和老师，甚至许晋康夫妇却并都没有那么兴。等清北的录取通知单来，上网填报资料，签字画押，之后等着秋季学就行了。可学校一直都是指望许澄考个市状元回来撑门面的，烈他能留在学校，继续备战考，保送了倒是也不影响考，只是不会再参与校统一录取了而已。

    但许澄不同意，打算填报志愿之后直接离校，不考了。学校压着他的档案，在最后时限前不许填报，还一天到晚的把许澄请到办公室喝茶。许晋康夫妇班都上不安稳，动不动就整晚整晚的和许澄谈心，劝他先放弃保送，考完再选择。那几天许澄让这帮大人搞的都快神经衰弱了，一赌气，脆谁的也不听了，就是要提前毕业。宋仰可以理解学校的安排，但不明白许晋康夫妇为什么要劝许澄放弃保送，直到有天他去中找许澄，不小心听到了许澄和谢星诃的谈话。那会儿正是中的自习课时间，楼里没有学生，空安静的环境里，宋仰躲在楼梯，听他们说话听的清清楚楚。谢星诃说话有急，看得是有些生气的。“许澄，我们前后桌快六年了，你心目最理想的专业到底是什么我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清北保送的专业你明明不喜，为什么一定要固执的接受。”许澄没回答他。过了会儿，谢星诃问他。“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因为你弟弟，对吗？”许澄抬手了眉心，叹了叹气。“至于吗？” 谢星诃说。“就算是那孩没爸没妈的很可怜，可毕竟也初中生了，不至于你那么不放心吧。”“不止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许澄终于开。“我答应过他，会守在他边亲自陪着他大，永远都不会离开，这是我对他的承诺。”“那你自己呢。” 谢星诃说。“只是为了在边陪着，就去读自己不喜的专业，你对自己的承诺呢？”“早没有了。” 许澄说。“读什么专业都无所谓，而且清北是全国排名的第一的名校，没亏到我。”“是吗？” 谢星诃苦笑着问他。“ 那你为什么还会经常偷偷看h大材料科学与技术专业的资料？”“…” 许澄没话说了。h大材料科学与技术专业，是许澄从初中起就确立成为了目标的理想专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初心。可h大在h市，距离首都有一千二百多公里，对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远了。许澄也想过，无非是去上个学而已，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可在他看来宋仰况太特殊了，小孩看似，但其实又脆弱，心极度缺乏安全。这几年许澄除了过年会去爷爷那里待两天，平常都避免远行，连跟爸妈门旅游都基本不去了。要远门上学，一去就是半年，即便是中途多回来几趟，也不是朝夕相的看顾和陪伴，给不了小孩边有依靠的心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