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功法乾坤，上能降妖伏，能求仙问卦，你，要学什么？”彼时的荆益还无灵力九重，凌骅收他为徒后便在山峰等他，每月十五清早，为他传授仙术、指疑问。

    这日清晨，荆益尚未天明，便爬山请教，他能得到掌教指，已是胜过寻常弟百倍，怎能不兴？他心中知是沉礼卿从中牵线搭桥，也不知是谢他当日救助，还是要他再报答。荆益自认轻贱，没有什么可被人觊觎的，既然受恩，来日要什么便给就是了。

    凌骅为凤凰府掌教，是一山之主，素来排场甚大。他在开宗立派后，更是常年佩罗、傅香粉，华府，衣带整齐，全不似那日一袭蓝袍，一应饰皆无。一只雄凤翱翔在其旁，正朝着红日低而去。

    “……掌教。”荆益未料到来人在此，低声惊呼，立刻跪行礼。之后，便听到了这个问题。

    “弟想筑基成仙，舍了这，去天永享极乐。”荆益思索片刻，说他对神仙的向往，说起极乐，他脑中便浮现沉礼卿的面容，他邃五官和健壮姿从架着火海袭向对手的模样，真如天神般迷人。

    荆益仍跪在那里，他想起玉楼真人有读人心神的传言，立刻撇杂念，默念清心咒。

    “……你没有登仙的本事，再如何勤勉，不过个闲散士而已。”凌骅低沉的声音从传来，那人已走至近前，他伸手抬起荆益低垂的颅，让他抬，直视那谪仙人的面孔。

    “那，弟愿享生，为一方仙士，为百姓除害。”荆益曾在凡间山岭被他挑中，上山后还是一回见到他。荆益一面惶恐、好奇，一面倒是怨气颇重，他自知天分有限，但为何如此，凌骅仍将他带上山，上山后却又不不顾。莫非仙人也识人不清，还是本就看错了人？那日在我边的女人是谁？

    “莫再胡思想了，将教习教的剑法一遍我看。”凌骅片刻后收回了手，他退后站在一旁，一把赤红宝剑从他腰间衣带间，是传说中斩断蛟龙的赤炎剑。

    凌骅看过他舞剑后评价极低，直言荆益平庸至极，毫无悟。荆益受了羞辱，自然恼怒，便问，既知如此，为何带他上山，又为何收他为徒。

    凌骅似乎很惊讶，他右手随意在前地挥舞了两，皱着眉叫他闭嘴。“练功、舞剑都要专心，神功不在一时，你过去定然疏于训练，我门不可再如此懒散。”凌骅冷着脸指责，随后又退了几步，直直悬浮在悬崖之上，片刻后化为无形。

    之后每月，荆益仍旧上山求教，两人看似师徒，却非常疏远，除却功法心得，再无半句闲谈。他不怎么看见过几位师兄，他们皆是师门翘楚，想来也是事务繁忙的。

    凤凰阁讲究自其力，师门只提供教学，其余皆是弟自行解决。荆益在外门尚有一与师兄弟同居的住宅，了玉屏山，反而没了去。

    一日练功后，他疲倦不已，再不能御剑飞到外门，在一棵大树小憩，恰巧见了五师兄阮端，他牵着一只半人大的天鹅往山上走，不知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