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雪白牡丹裙送了回来，几乎像是一条吴玉霜没见过的新裙。绣嫣从白红双碧桃得来灵，想到要把裙染成那双桃的样式，以掩盖被自己污的酒渍。吴玉霜也终于定决心，将素白的裙染上胭脂红，之前的那次是不小心，而这次则是有意为之。没有亲见到那条裙之前，吴玉霜无法想像它的实际样貌。她见过裁和织染匠描画的图样，但图样终究是图样。写在纸上的文字，画在画布上的线条和彩，只是一层浮泛在空中的影。吴玉霜捧着裙，对着日光观看，布料的底恍如轻薄细雪，肆意洒落着妃红，远看只能看到霞霓一般的桃，而近看，桃却与牡丹依偎、纠缠在一起。吴玉霜看到不染纤尘的白牡丹被胭红染透，心中不由泛起一抹奇异而微妙的觉，就像自己的肌肤、心脏也被馨香、有毒的鲜红浸染。硃砂遁清澈的面，丝丝缕缕的红如烟雾、云彩，幻化成绣嫣的吻，散发着胭脂香气的、红得过分的，轻柔地印在她的嘴与心。在绣嫣之前，吴玉霜也无法想像的实际样貌。只是书本上见过一些艷的女怨男痴，它的顏、味、声音、……一概不知。在嫁前，她本以为这觉应该由那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丈夫带给她，年少的她心中还抱有如此天真侥倖的幻想。然而很快她知，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苍白的幻觉。起初她把丈夫的冷淡态度归结于自，是自己的木訥、无趣、不善言辞令他提不起兴致，但吴玉霜也没有迎合他而改变自己的望。她也想通，世上结成婚姻者数百千万，两心相悦者并不知有几人。沉荣舟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多是比其他男人多了些野心、明和冷漠，吴玉霜对他也并不钟，所以，日味同嚼蜡地过来，度过一个又一个荒芜的秋。婚姻是谎言，是假说，凡是在折戏和话本小说里熠熠生辉的，落到自家宅院只剩一地，满园冬雪。就在吴玉霜已经不抱希望之时，冥冥之中又似乎得到了某垂怜与补偿，绣嫣来到了她的边。吴玉霜闭上双，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的前。她隔着层层盪漾的波看见的倒影，披着柔白的梨，黎明床前的青纱帐里，轻吻她的鬓发，落纷纷的桃树，着她心挑选的鲜，双眸中映照她的睛。每次看到绣嫣的影，心弦被驀然牵动。愉，痛楚，惊诧都放大数倍，于是她知有人被红丝牵系的传说是真的，因为她心里也了一。吴玉霜不禁将双贴吻在裙上，吻在红与白的界。嘴受到了细密织线的纹路，布料乾涩而柔的，受着布料温的肌肤。“呵呵…”绣嫣慵懒地笑着，纤的手臂轻轻搭着吴玉霜的后背：“这裙太过华贵，还是夫人穿最好看，我还是脱了吧。”说着，手指去解扣绊。裙拿回来后，吴玉霜没有自己穿，而是先让绣嫣穿上试试。她想，一定很适合她。吴玉霜那双澄明如冰的瞳专注地望着她：“你不喜？”“这是夫人的母亲亲手的裙，”绣嫣波转：“我想，除了夫人，其她人不穿。”尊卑有别的分寸，绣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