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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漠北宗王兴师问罪 锦绫督监临渊履薄(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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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件事请教北院王。一,衣制成右衽,可否?二,锦绫院能否从浣衣局再招募一批锦工?”

    他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烦躁的郁闷和不满,几乎是意识地伸手,两指扳起她的脸,想让她与自己对视。

    南启苟延残的小朝廷南迁……不可给其息之机重振旗鼓。他征在即,上京可千万不能什么

    斛律昭一愣,打量着兀自垂眸不语的少女,心更加烦郁。

  

    前人没有被吓退。清灵秀的眸中目光沉着定,直直望着他。

    他转过,女孩儿已经追上前两步,一副有话要问的严肃神,全没了适才的蔫萎。

    转踱向院西的老梨树,负在背后的手掐成拳。

    一把甩开纤瘦的清秀小脸儿。避开,不愿再瞧她。

    在树转过,心绪平复,拳放松开来,指和拇指缓缓捻一个个圈。

    她在他手监办锦绫院,督锦官的职位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实质上境和里的启国隶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杀了她和她手的所有工匠,然后从苏杭再找一批锦工。他们的生死存亡全看斛律昭的心,她呕心沥血建立的锦绫院,也随时都有可能被撤废。

    轶青一怔。

    这个温轶青!只要给她些织造相关的活计,立刻就跟活过来似的。若非亲所见,斛律昭还以为世间少女皆只在见了金珠宝钏、名贵脂粉时才会这样神

    斛律昭本以为少女会再嘴。谁想,她垂不再看他,整个人像株蔫萎的里一儿也没了适才自信坦然的光。

    更何况,弹压主张汉化的朝臣才是要事。

    说罢,也不等少女回应,就要转离去。

    神也恢复了残忍冷酷的嘲

    大不了,军镇压罢了。

    轶青脸一白,手痉挛般一。她当日病重,幸免受此辱。又念及那些受辱的旧时同僚,更觉得这些蛮夷胡虏,真个个是衣冠禽兽,不禁小声讥:“贵国礼俗,当真是……别一格呵。”

    他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个女,一个目前还有用的工罢了。民间的织女绣娘,苏杭要多少有多少,猫抓耗的游戏里,他想怎样就怎样,喜她便留着,厌弃了,随时可以丢掉。

    手的纤巧颌比一个月前清瘦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富有弹,几乎隔着就能摸到骨

    汉人,一群亡国丧家的病弱玩意儿……想要跟凉人一样的待遇,梦。

    斛律昭略带威胁地朝前近了两步,里闪烁残酷的笑意。

    女孩儿又近前一步,目不斜视,照旧是那副不卑不亢,认真办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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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素锦完工,先给你们那位南启废帝衣罢。”

    他角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完全朝她转回,“还有事?”

    大凉习俗,战俘们初到中都之时都会被直接押往凉世祖庙。庙前,帝后被勒令脱去袍服,仅着衣。其余人等均赤,披上一张及腰的羊,脖着一织成的绳。帝后被引幔殿,恭敬地将脖上的绳递到大凉皇帝手中。这便是所谓的牵羊礼。意在表示自己就像羊羔那样,任由主人宰割。今上年幼,是以上月的牵羊礼由北院王代持。

    他哼笑一声,微微前倾,双眉微挑,谛视少女。

    “难明年的蚕,不会吐新丝么?”

    “用力太过,扯断了丝线,布从何来?”

    “北院王。”

    “那只能说明,织工的手段……不够狠辣老练。”

    斛律昭冷哼一声,明知故问:“牵羊礼你不在么?庸德公妻妾女眷都已改大凉梳装,他本人难不是大凉臣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