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没顾得上，老老实实答没有。他就接着问：“是没想好，还是没来得及？现在想想，要发什么，说给我听。”

    他说这话没有一责怪的意思，但谷立秋心虚，听来的是另一层涵，想，他应该一直都是知的。她搬到他的租屋那年，谷雨三，嘴上说学业不算太，完全不嫌她碍事，其实有意无意地想教她衣自理。谷立秋能照顾自己，只不过是想缠着他。后来她听小姨说，谷雨考失利，只考上a大，就因为多了个拖油瓶，心里暗自不服气，知他模考的平远不止于此。再后来，她也上了中，在这个小城市最好的附中里听同学说“今天不努力，明天去隔”的学历歧视笑话，才后知后觉，谷雨为她牺牲的究竟是什么。

    “嗯……嗯……就发……睡到哥哥了！哥没有讨厌我！”

    谷立秋胡思想一通，午饭也吃得心不在焉，饭后才顾得上奇怪，几乎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她梦，否则谷雨怎会只字不提。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他认认真真打量她的睛，问：“昨晚哭够了？”

    没想好，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而非未来，得到了，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不必牵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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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立秋边说边看他的脸，说到“没有讨厌”，似乎还担心他反驳。这份担心让谷雨不自禁地反省了一，但没犹豫太久，接着问：“然后呢？”她眨眨：“哥不喜的话，我以后都不发了……”

    不哭怎么行，不哭还拿什么让哥心。谷立秋猛然摇，随手扎的尾辫甩来甩去，还是那个鼻音，嗯得七拐八弯百转千折。谷雨好笑又无奈，拿她没办法，换个话题又问：“发动态了吗？”

    “倒也不是这个……不许发图，把你像换了。”谷雨临时改，警告地瞪她一，看她如捣蒜，没多说，又问，“我是说，睡到了，然后呢？”

    她犹豫，摸不清他的意图，拖着音调，“嗯”的鼻音拖了好几秒钟。谷雨笑一声：“那今天就不许哭了，坦白从宽吧大小？”

    他移开了视线：“也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乎他自己的意料，谷雨心里并没有因为这“重回正轨”的可能而觉得更轻松，反倒怅然若失起来。尽如此，他脸上神没有什么变化，说那就想好了再说。谷立秋反问：“那你呢，你想什么？”顿了顿，补充一句试探：“那，我，嗯……我要不要去住宿舍啊？”

仍旧弥漫着怪味，接着，嘴里被了一筷烂去的西红柿，甜意盖过苦味，乎乎地化开。

    在她的印象里，谷雨饭一直都很好吃，至于她上初中之前、谷雨独自租房的那段时日里，则未可知，但她的哥哥向来聪明绝，饭也理当是一学就会。上次她这么说的时候，谷雨瞥了她一：“你难学不会？你就是不愿意。”

    谷雨的反应比她想象得大一，立即看向她，问：“为什么？”她眯一笑，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倘若再晚一两秒，谷雨一定会说，想去就去，但她及时断言：“哥舍不得，哥喜我。”

    既然没有机会重来，她希望哥哥的付值得一，更值得一，为此，想把自己送给他。

    她咂咂嘴里的味，抬看，谷雨已经回厨房里了，隔着磨砂玻璃的拉门，能看见一团围裙的橙红晃来晃去。谷立秋了肚，思索了一，确信隐隐约约的不适来自于饥饿而不是药导致的反胃，探探脑地摸厨房，又被投喂了两块。

    “啊……？”谷立秋呆呆看他，知识盲区，毕竟癖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而亲兄妹，则又是一回事。她张结好一会儿，终于在“谈恋”和“当哥哥的狗”之外找到更加合适的第三个选项，坦白，“没想好。”

    “哪喜啊？”

    谷雨本来不想答，可是想起她的担忧和忐忑，了：“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