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要小心谨慎的，隔日去南希那里，小诊所关着，她预到不对，在袋里握住了枪，敲门没回应，阿愿呼，才推门，才开了一条，就闻到过于烈的信息素味——一个甜腻的oga。这太乎意料，她在门愣了愣，南希正好从里间来，看见她，叫：“关门关门！了意外——不是，不用拿枪，你先来。”

    以防万一，阿愿到里间看了看，猜测那个正在发的oga也许是南希曾经提过的、在会所认识的“糖小男生”朋友，再来自己补了一针抑制剂，边听南希解释：永久标记他的alpha失联了，发期难以缓解，连抑制剂也收效甚微，于今之计，要么是每个月都忍过去，要么脆切除。

    阿愿听得睛一亮：“还能切啊！”南希白她一：“搞不好会死的，就算成功了，质也会更弱。不到万不得已，你想都别想——就算万不得已，他也不敢呢。”她听了撇撇嘴：“所以我说不能标记。”顿了顿，又问：“那现在怎么办，就忍着吗？”南希耸耸肩，没说话，只叹了气。

    她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看南希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又嫌信息素味太熏人，起便要走。临别，南希忽然问：“哎，我问问他那个alpha是谁，你能不能帮忙……留意一？”阿愿没犹豫太久，了，想想，又低低嗤笑了一声，说：“往好了想嘛，联系不上，也许是死了呢。”说完大概也自知刻薄得过分，不太好意思，补充：“要是让我找到活的，一定想办法让人回来就是了。”

    这样一来，她心就不大好，回去时候被萧鹤一看来了，他问：“吵架了？”阿愿摇摇，叹气，跟他说今天的糖小男生，又说：“你看，当oga就是好麻烦啊……”他一时没有话好讲，讷讷地应声，顿了顿，说：“若要我帮忙，你说一声。”

    她嗯声，起说去洗澡，萧鹤叫住她：“阿愿，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她眯着睛笑，心里很警觉地想，也许这话的意思是他自己不会这样对待她，但她没破，说：“对啊，因为我才不会让人标记。”他一，神不变，说这样就好。

    过了两三天阿愿才知，“糖”自己都不清楚那个alpha的份，名字已经查过，是假的，相貌他也说不清楚，能确定的只有信息素是柑橘味；标记本来不算“糖”自愿，但他贪图永久标记能解决发期的麻烦，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没想过会有今天。阿愿在电话里听南希转述，忍不住翻白：“能找到真是有鬼，难我去挨个抓人闻柑橘味吗？”

    南希声音闷闷的，说：“也许是找不到，但……你试试，随便试试，万一呢。总比我现在开始研究怎么消除标记来得快。”她想了想，应：“也行吧。外貌说不清也多少说什么，我跟鹤哥也说一声，万一呢。”南希谢，她忽然又问：“找到以后呢？”电话对面沉默良久，才答：“再说吧。”

    挂断以后她才想起来，柑橘味，好像真是遇到过的，打过架，似乎是野龙那边的人。她问萧鹤，他想想，说没印象，转又警觉，皱起眉提醒她：“不要来。”她答：“知啦。”自知显得有些敷衍，旋即冲他笑笑，补充：“我不会去找死的啦。”他凑近了，搁在她肩膀上，看南希短讯里写的几句“外貌”，聊胜于无，边想边蹭着她侧颈，说：“你不要动……我会想办法。”

    沉默片刻，阿愿问：“你是要我不要去找人还是……现在不要动啊？”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扭往他怀里蹭了蹭。

    阿愿本来没想太早告诉南希那个柑橘alpha的消息，却也没刻意瞒着，很快被猜了来。当时南希愣了愣，说：“很难办吧，你们一时也……”阿愿看她，咬咬：“不好意思啊，我话说满了，不一定行……他最近怎么样？”她答还好，像是敷衍，没多说。

    最好当然是在“糖”次发期之前找到人，但分明来不及，阿愿再听说这件事的后续，是将近一个月以后，凑巧听见萧鹤对电话歉，等挂断了，她问怎么，他说：“陈辰死了。”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问：“谁？”他说南希的朋友，她才反应过来，低低地“哦”一声：“糖。”

    后来她陪南希去墓地献一枝，怀疑南希动了心，又觉得最多只三分——不然，南希多她几回，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总之阿愿也不敢问，最终很苍白地向她保证：“那个人我还会找的。”南希没有怪她的意思，极浅淡的笑意：“不急……你要小心啊。”

    要足够小心，这件事便迁延到夺回小九天之后，而这样的大事终于尘埃落定，总得先有时间兴。萧鹤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仰看，忽而回，阿愿在周围绕了一圈，转正好和他亮晶晶的神对上，走近了，听他说：“我小时候就喜这个。”她抬，和他一起望那个大吊灯，笑嘻嘻问：“比鹤冲天的还大吗？”他似乎还认真想了想：“好像？”阿愿便笑得止不住：“我都听你说了好多年——好多年啊！快七年了吧。”

    六年还是七年，萧鹤此时顾不上想，扭看她，说：“走，庆祝一。想喝酒。”她说好，转要去向一众小弟宣告，他又忽然拉住她，贴在她耳边说：“他们喝他们的，我们回家。”阿愿本来清醒得很，觉得他是想说，只是陪大家走个过场，喝多了不好开车，脆就回去再喝。不过，至于为什么非得回去——此时她已经转过来，对着门，远远看见有小弟正往这边望，而他半侧着，吐气温，在她耳边。她不知怎么就脸红了，都没应声，快步走开了。

    后来去酒吧，阿愿倒是没喝几，但看萧鹤兴奋得像是难以自制，他们去舞池里绕一圈，贴得也不很近，她都能闻得到他上的酒气。不过还没有醉，且还惦记着早回去，到家，又从冰箱里拿之前剩的半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