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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4)红线(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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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斯没有在晚饭后来,而是未到日落就敲开了你房间的门,手里捧着一大束芬芳四溢的栀

    “我能有幸和你共晚膳吗,我的玫瑰?”

    你忍住泪,

    席间的谈话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好像那件可怕的事没有发生一样。你们谈苏格拉底,谈阿里斯托芬,谈峨默和费尔多西,谈荷和索福克勒斯。你暂时忘却了痛苦,好像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

    “嗯……不过我还是更喜峨默。他的诗虽然悲凉,但却充满了哲理,如同看透了生命的本质一样。”

    卢斯笑望着你,放了手中的银微侧,前倾几分,“那么,什么是生命的本质呢?”

    你没有立刻答话,也放手中的银,然后站起走向窗边,心不在焉地抚腕上的白玉珠。西边天空中一片耀冠红和紫罗兰。那是设拉的原野上,罂粟和艾该有的颜

    “飘飘世兮如

    “飘飘世兮如风之悠悠。

    “来如兮逝如风,

    “不知何来兮何所终……”

    房间安静了好一阵。晚风徐徐拂白纱帘,栀的甘香弥漫在屋里。你转过卢斯正凝视前方,面沉肃。

    “殿,让妾回戏团去吧。”

    “不行。”

    卢斯没看你,但这一个词的回答来得决果断,不容置疑。这是他一次以这么吻跟你说话。你沉默了一秒,但没有放弃。

    “殿不该留妾这样的女人在边。这不成统,也有失份。”

    卢斯挑眉望向你。

    “你这样的女人?那是什么样的女人?”

    你觉得堵得难受,不愿再看他,转回望向窗外。

    “一个……一个乐姬。”

    “那又如何?皇帝边有那么多乐姬,西比尔也是乐姬,这也没防止大臣们上表,举荐她为皇后。”

    腔的窒息越发烈,你咬,极力稳住声音里的震颤。

    “妾……妾和她们不同……”

    卢斯有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能说说,哪里不同吗?”

    他明知你的意思,却一再发问。他是在你。泪刺痛着眶,心刀绞般疼。你猛转过,积压多日的委屈和怨愤一并爆发。

    “你难非要我说来吗?我和她们不一样,因为她们没有被一整营的人玩、糟践!的事,连娼和婊都不愿的事!卢斯,我……我再过些日就要走了,回到我的世界,继续给商路上的商人们弹琴,给他们斟酒,现在或许还要陪他们睡觉!我跟你是不会再相见的,卢斯。我们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不会再有任何集。

    “可卢斯,你是皇,是元后的儿,你是天之骄!你将会是带给帝国无上荣耀的统治者!你把我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你的里……你这是授人以柄,给人实,你的敌人们将说你不遵礼法,说你举止轻浮,这会毁了你的!况且,如果你因为……因为……损伤了达里奥斯的利益,你觉得皇帝会站在哪一边?你以后将如何联姻?哪位贵人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在这的时候,你更不该沉湎于…于……你、你该……”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卢斯神变了几变,最后缓缓站起,走到你边。

    “我该怎样,我的小鸟?”

    女议论朝政是死罪。你越说越僭越,刚才的话已僭越到底,再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于是你一狠心,把话说了去。

    “你该去好你的天之骄,去、去争夺皇位,娶位贤良的淑女,然后尽力个万古芳,名垂青史的帝王!”

    面前少女莹白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膛猛烈地起伏。卢斯忽然回忆起一位异国少女曾经对他说的话:政治和权力,该是用来造福万民的。

    正是十年前的这句话,让他自生起就充满凶残政斗和血腥杀戮的人生,忽然有了真正的意义。

    “你看,我的珍珠,这才是你和她们不同的地方。”

    少女小鹿一样圆的杏眸里,神女般的气概和胆识难以掩饰地薄而卢斯觉得心脏被什么不知名的愫撑满,几乎要裂涌而

    “你的勇敢、毅、心怀万民,甚至超过了你的智慧……如果这可能的话。”

    你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地望着他。贝加尔湖的蓝严冰都消了。他中泛着的光,试探地将一只手放在了你的手肘上,轻轻挲着。

    “我丽的天使,我的阿尔忒弥斯……我、我不知我是不是你说的天之骄,但我很确定,十年前,在遥远的东方,如果没有京城里那位乐姬勇敢的小女儿,如今的我早已……”

    你忽然觉得他的话像拉丁文变格一样艰涩难懂。他说的每个字你都明白,但串联起来,忽然就让人很难理解。

    十年前……

    遥远的东方……

    西巷老铺的冰镇酸梅汤是全城最新鲜解暑的。你从人群里挤来,小心翼翼托着冰盏往家走,却在后门外的草垛旁停了来。

    草堆被人动过。你大着胆往里摸了摸,带一手温黏。散草里躺着个目的少年。他的肤因为失血而显得过于哑苍白,但这非但没有掩盖他天然纯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几分易碎的

    卢斯虚弱得很,的箭伤隐隐作痛,无数影如鬼魂一般在前的黑暗中飘。它们不断变换形状,叛逃的总督变成了狞笑的达里奥斯,负手立于阶上的父亲变成了吐鲜血的母亲。他刚要过去抱住母亲,她忽然变成了金冠的西比尔。

    “这是你父亲的旨意,我亲的小卢斯,你反抗也没用的。”

    西比尔弯腰,丽的金栗发瀑布般垂散在前,纤的指住了他的

    “与你那个贱人母亲一起去死。多么恰当的结局。”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什么冰凉的顺着咽。他极力反抗,但却忽然发现,那并不是腥苦的毒药,而是一不知名的奇妙果。很快,芳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卢斯燥,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妙的清甘凉。

    我一定是了天堂,他想。只有天国的酒才会这般甘洌。

    于是,他努力睁开,想瞧瞧天堂的模样。映帘的是一张清秀可的脸庞。不到半个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有一半的空间都被一双大占去,致小巧的瑶鼻儿从里向外沁些许嫣红,晶莹剔透的肌肤丝毫未着凡尘里一星半儿胭脂彩粉之灵一样的小耳尖儿支棱在柔的鸦发里,如两颗玉白的珠儿。

    她似乎有些焦急,黛眉微蹙,尾微泛红,儿被咬得充血,与雪练般的肌肤一衬,更显得韫荦然,明洁纯的仙姿里,竟透了三四分妩媚娆艳的妖态。光透过云层,给那冰魄玉人儿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

    原来这就是天使的模样。

    卢斯心不禁发这样的叹。

    小天使低垂的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闪了几,一双幼鹿般的大泛着琥珀,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卢斯反应了一秒。

    “我在天堂吗?”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把他的肩膀小心放在草垛上,又拉了些草把他盖起来,“你等等我。”

    七天后,在你的父亲伴驾回京那日,卢斯又一次披上了铠甲。母亲在屋里准备给父亲洗尘的酒菜,你把他送到了后门。

    “我的小鸟,可的天使,我还没能好好谢谢你。”

    当日,十七岁的他蹲跪在你前,仰望着你,漂亮的青铜盔在熠熠生辉。你想了想,将左腕上的手链退来,系在了他的腕上。串着白玉珠的红线在少年常年习武的手臂上,显得细小可怜。你甩了甩右腕上一模一样的红手链,语气矜,“以此为凭,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你算账。”

    你清楚地记得,他笑着站起,将手链小心翼翼罩衣袖里,一手盔,另一手你的发

    “我会找到你的,我的天使。”

    于是,故事像那条手链一样,画成了一个圆。

    一切似乎回到了。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棂,将你手腕上的白玉染得血红。栀的香气淤积在咽里,堵得你透不过气。你盯着男人掌心中的那红线。它静静躺在那儿,好像一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是宿命的纽带,是跨越时空的温柔羁绊。

    “我后来去找过你们,但家里一片废墟,邻居说你们搬走了,没人知去了哪儿。

    “三年前在亚述,我打听到附近商队里有个东方姑娘。当时战况迫在眉睫,等我赶到商路,你们已经寨离开了。”

    他抱住你,的呼轻吻你的耳廓,大掌似乎要将你他的血骨髓。

    “对不起,宝贝。

    “即便我无法成为你心中的圣君贤主,我也不会再允许自己错过你。”

    卢斯把你安置在了他的寝殿。但事实上,只要你不他的室,你可以在里随意活动,包括他的书房。

    “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小鸟。我对你是没有秘密的。”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秘密呢?你很快就发现,不于何考量,卢斯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了开来。他的仆人们风很严。在暴风之的皇,你却比原先在戏团的时候知的还要少。这让你到一莫名的不安。

    你唯一能够获取消息的渠是那个叫福柏的医女。趁仆人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一些外的见闻。

    “达里奥斯殿要和亚述的小公主结婚了,西比尔娘娘一兴,赏了人们不少西克利。”福柏从袋里掏一把刻着波斯弓箭手和皇帝浮雕的银币,神秘地压低声音,“小,据说陛在和克罗伊斯国王商量……殿的婚事……”

    福柏住了,细细观察着你的神,见你毫无反应地专注着手上的针线,便继续说了去。

    “克罗伊斯今早到京了,小。他的财富真是名不虚传!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我跟了殿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么耀的阵仗。连他的雇佣兵都穿金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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