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阿姨带你的？你在玩什么违法纪的事。”

    “哪里违法纪了，这是国家开展的一项伟大的工程，我们好多妹都加了，12月商城一上市大家都可以分份。”

    “什么鬼的分份，你加的那个玩意叫什么名字，是公司吗？你从来没有去那个公司上班过吧，钱分份有这好事岂不是人人发财。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产品？”

    在我咄咄人，妈妈从床柜拿一个塑料杯递到我手里，颇为自豪的回答：“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你看上面的名字，以后这个就是我们公司即将要上市的商品。”翻过塑料杯，只见上面印着一个简陋的像，面印着英文名“rich”。

    不必多说，三无产品加上这个没什么技术量的名字……我顿时觉得呼不畅。

    用力着杯，蓦地把它重重放回桌面，努力平稳气息：“你到现在还在你那一夜暴富的梦？”

    “我们rich就是要让家人们众志成城一同富裕，我了好几个盘，也帮你了几个，以后我走了给你留大笔财富，你现在可以跟着我一起学系统，免得将来你不懂。”

    太傻了，傻得我想立刻掉就走，宁愿被但丁囚禁也不愿回来这里。

    “哈哈。”我冷笑不已：“我看你是想把我拖地狱。三年前给你的那十几万你是不是全投去了，如果还剩的话不会来给我打电话的吧。我不信你们省吃俭用几十年这三年就能开销那么大，爸爸这次那么严重，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妈妈被我问得怔住，随后恼羞成怒地反驳：“你怎么说话的？！你爸是老了，老了肯定就会生病，怎么怪到我上来，我生你不如生个儿。”

    她直接戳到我的痛，令我话语攻击加：“是吗？你要是生个儿估计不仅不会给你十万，还可能伸手向你要钱，没准你现在还要去工厂拧螺丝给他凑娶媳妇的房钱。你这人的教育失败我没有歪已经够好了。不给我惹麻烦就激不尽，现在居然拉我。”

    她气得脸红脖，抬起手，我看来她想给我一掌，立刻后退一步：“我说的有什么错吗？”然后把手里的包甩到她怀里：“我离开的这几年赚的钱都在这里，这是给爸爸请护工和医药费，如果你要拿去投你那rich，不好意思，我永远不会再回来。本来就是给你们拿来养老的，你们不仅不激还背后我一刀。”

    我转朝门走去，周围全程听我们吵架的病人家属默默让开一条。

    刚迈几步，但丁的声音在门响起：“我才把车停好，就要走了吗？”

    来的时机可真巧，妈妈包怒气的声音从后传来：“琳，那是谁？”

    瞧见我为难的表，但丁神自若门来到我边拦住肩膀，制我转面向那边：“要怎么介绍我呢？”他低轻声细语的问。

    “男，男朋友。”我结结地回答。

    “我知了。”但丁抬客气的自我介绍：“你好伯母，我是琳的男朋友，可以叫我但丁。”

    大概是看但丁一卫衣运动的休闲装扮，又有耳钉又戒指，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估计当他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员，所以妈妈拉脸教训：“不信你妈的工作就算了。你看你自己30岁了，男朋友靠谱早结婚也不用我们那么担心。本来我们都还盼孙的，不过你爸这个况怕是等不到了。”

    但丁饶有趣味的询问：“请问伯母，你认为怎样的男人是靠谱的？”

    “不是你这个样的就行。你今年多大？”

    “26。”

    “比我家琳还小，”她恨铁不成钢地瞪过来：“你什么时候才真正的懂事？找个年纪大的稳当可靠，平平淡淡的过日就好，但丁这个年龄明显没有玩够，你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忍无可忍：“你的嘴从以前到现在就是那么不饶人，就是因为你这父母不靠谱导致我都不敢结婚。你和我爸结婚给我当了多少次反面教材。”

    看我要再度和妈妈吵起来，但丁安抚拍拍肩示意我平息怒火：“好了，老一辈的人顽固过和她们争论不休没用的。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我拳思考再三：“我爸痪了，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大概就是辞职回来这边上班和我妈照顾吧。刚刚把我所有的钱给了她让她找护工，以后打算我月付她赡养费和请护工的钱，并不想和我妈有过多牵扯。二十多万省吃俭用些请护工也能照顾三到五年，这个小城市护工工资要价不。”拽住但丁的手往外拖：“我很压抑，陪我到门坐坐。”

    绝对要对他隐瞒我妈了传销的事。

    “你站住。”妈妈气势汹汹地厉声呵斥：“刚来就想走，坐过去看着你爸，我要去打。”

    “我总算知你这个暴脾气从哪来了，你们两母女真是一模一样。”但丁耸耸肩。妈妈与但丁肩而过，神依旧不友善。我要是把和但丁只是包养关系这件事抖来，没准会被骂个没完，甚至嫌我丢脸当众和我撇清关系这事都有可能发生。

    在她门后，我搬两把塑料椅放到床边，招呼但丁过来座。

    不愧是有气质的人，虽然着普通的休闲装，由于本人容貌的加持，周围病床家属有几位阿姨时不时往我俩这边偷瞄，接耳。

    妈妈恶意对待他的行为也能大概理解，毕竟从小耳熏目染她训斥我的话里包了“帅能当饭吃吗？”“我当年选你爸是看中能力不是脸。”“找人一定要选好正苗红的人。”诸如此类的话，对我的择偶观产生极大影响。

    “不好意思，我妈……就是那格，和我爸那么久了，不是说他就是说我。能理解她劳了半辈有数不清的辛酸，但那说话方式我那么大还是接受不了。这不是我不成熟，是习惯之后产生的厌恶。”我弓腰抱住自己的解释。

    “没事，为什么不早结婚呢？我刚才听见你妈提到这个事，有好奇。”

    消毒气味钻鼻翼，其实我最讨厌来的地方就是医院，尤其在病房里看到太多的人生百态，连空气中都充满腐朽的死亡气息，让人倍压抑。我在这里照顾了无数次的老人，这次终于到了我爸。

    人的年龄越大，亲近之人就会越少。

    如果说但丁是一幅大的黑网，那这件事就是不见底的黑暗沼泽，会把我一生沉漫无边际的黑暗。

    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如果我回来就意味一生将待在这直到土，放不我妈又离不开，这个年纪被婚也只能将就结婚，正因为对这个小城市的男失去期望才逃离到大城市独自生存。这正是名为“现实”的地狱。

    “早结婚？”我自嘲地咧开嘴笑着反问：“我要是结婚了你还能在酒吧与我相遇并发展成这个关系吗？你看看我的家这个样，如果我结婚生了孩只会让自己陷更痛苦的境地，我的人生信仰是不要当没脑的人，没有这个实力不要去超越能力的事。”

    但丁歪着脑袋不知在思考什么，神并没有在我上，而是斜视窗外。不尊重人我也不在乎：“这一就能看穿的未来让我十分惧怕。本来就是平庸之辈，除了外貌一无所。结婚有了孩，如果运气不好遇到撒手掌柜。你看我审视了好几年才放心心的朋友被你以利益诱惑一就背叛我。如果老公不，我一个人上班，带孩，照顾我爸，得的工资不够付医疗费……”不自禁扣十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逃离，不是上还是用死亡。人生只有一次，好不容易生了，我想为自己而活。”

    “我最终憎恨的，只是少不懂事的自己错过了努力的机会。如果能去等学府，结识不错的伙伴，我的最终结果会比现在要好的很多吧。”把我爸在外的手回被窝里：“现在无论怎么弥补都无法挽回曾经的错误选择。”

    “但是遇到了我，为什么不向我求救？”恶诱惑着伸了橄榄枝。

    “不用，这是我家的事。”净利落的拒绝：“就我混了那么久的社会，明白的理是等价换，如此帮我只能另有所图。但丁你开始就那样对我绝对不是喜，所以不会接受你的好意。你自己也说不懂，甚至还想摧毁我喜的东西，以为我一无所有就会走向你对吧。我的上有你所追求的什么？摧毁薄幸人会有愉悦？你的态度老是在变化，海边突然改说要保护我，真是不懂你这人的思考方式，收起你的拯救吧。”

    边传来椅的声音，但丁站起来，猜到我的心思快一笑：“恕我直言，现在依旧不改倔的格是愚蠢的选择。我就问问你，不低的话你现在没工作，该不会你觉得那二十万真够吧，多缠绵病榻几年钱耗去大半，加上你一家日常开销。如果你爸去世了丧葬费加上办酒，消耗速度那么快即使你上班也不可能赶得上。”

    他说得没错……我说了那么一大段话就是为了激他让他知难而退放我走，在我心里始终信没有人会义无反顾去帮助一个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