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漏……世风浇离若此、黎庶惨凄至斯，恤儿也是加害者。”

    “恤儿心知素日锦衣玉、宝雕鞍尽赖黎民供养方得，他们才是恤儿那衣父母。”童言纯挚，蒙覆鼻音然掷地有声。“见得今夜馆惨状，恤儿再不信年节歌舞升平之颂了。”

    这话不算妥帖，挑病更可扣大逆不、枉议君上的帽去。可简桢只是微抿霜白，拇指指腹轻缓抹去萧恤角尚且炽的泪渍。

    “殿牢记今日陈词，他朝便是百姓之福。”

    说来可笑。简桢未尝不少年轻狂、恃才桀骜，可竟当真折堕于这对天家父之手。萧绎钻营权术诡变，为政怠惰望之不似人君。偏生他这独却生得大智若愚、赤之心。他年践祚若得贤士匡弼，兼之察民瘼、悉心纳谏，未尝不得中兴之主。

    他瞧见些盼了。

    虽则幽暗侘寂，那光线却总是有的。

    萧恤随于简桢侧，一意打量他如何收拾残局。这人白着张脸摇摇坠，却冷肃着脸将提审、收押、清查账册项诸事安排得分明。小太分明觉覆于手背的掌心冷，前人却勉励维持一份泰然自若。偶一低，他竟模糊瞥见简桢那素来明的甲面起了绀紫。视线再移，勉力支撑的人竟亦浮掠薄紫。好在此间事毕，萧恤浑然忘却伴读谢溪，不待思量便执意拉了简桢上轿回。

    “可叹简编修……啊不，简少尹素来才冠京华，竟不知太白‘咳唾落九天’之句、不通极歇，妒疏之言。”

    叫住二人的正是已然通狼狈的闻太师。便纵缚于兵士，上位者之雍容矜雅未改。只听他施施然开腔，语调却尽是斥咄讽谑。“以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啊？君不见红颜鹤发、芙蕖槁木乎？可笑瑕邓通之辈，分桃一时好，白刃难相饶。也不知你这竖，他年当列《佞幸传》哪页？”

    简桢不以为忤，反倒噗嗤笑开，照旧拢袖揖成礼。“谢文靖狎东山、泛舟广陵，时人或谓江左风。”礼毕他佯作蹙眉，微嘟了抵指指节于。“可叹座师这‘隐’之好，不知堪归《晏书·权佞传》法，只将本已濡紫胀的圆翘搔得刺疼、麻、坠胀迭起。指腹落于酥峰肆绽的烂熟那刹，蔓延自尖那酥战栗鹊起。烂就着失却轻重的沁凉指腹没绛朱那刻，原还绷的约素纤腰再缀不住圆腹，骤然塌陷。耸腹失却倚仗，遽尔砸落冰寒的椅面。重心陡变，沉坠大肚牵坠得小人不住脱。至微突的脐心偏巧磕于椅面边沿棱角聚合，生生止住躯移之势。开发泰半的圆硕酥乍然脱得樊笼，香一团，就此直挤榨、摊平于凉椅面。人间冲决一阵婉媚呜咽，黏糊糊，甜得。着圆大肚的小人只着，便轻易将自个儿送上了翻波对岸那彼岸乐土。中固然重，可也没他这一碰就浆洒溅的浮靡样儿。

    “浪的大、大要陛……唔嗯，陛桢儿的好不好？”

    小人蜷作一团，睫翩跹扑扇。无意识媚，腻甜糯得萧绎心发。“一就不疼了，桢儿会乖……桢儿很乖的……桢儿会乖乖怀孩，会乖乖给孩喂……陛再给桢儿几个孩好不好？”

    萧绎指尖战栗着将人小心抱起，既怜且惜。不料简桢甫一起，波光潋滟的明瞳竟黏于帝王尺幅魁伟的半晌挪不开。小人只觉涩，朱砂小探檀舐尚嫌不足，更痴痴抿不着痕迹吞咽霎分过甚的清。

    “这就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