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观察着他，想看看化剂对于不同的人都能提升到什么地步，黑三七的比赛超了他的预计，一个原本就凶狠野蛮的拳手此刻连的疼痛都无法阻止迈的步，一拳，两拳，脏辫男的面骨都被血之躯砸得凹陷去，但是他还没有投降，那么这场单方面的杀就会持续到一方咽气为止。

    显然今天会咽气的不是黑三七。

    “够了！”看台上的男人着脸站起来，脏辫男是他的手，即便鼻都被咬裂，面骨都被砸碎，但也不是不能活，而黑三七再这么揍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老黑笑呵呵地了，他笑容和蔼可亲，对赌不仅能让他收获金钱，更多的是胜利时分的多胺刺激起他的脑神经，简直要比那些粉啊药啊还要。

    “胜利者是——黑三七！”

    呼和叫骂声在鼓胀的耳里化成绵的耳鸣，黑三七听不清晰，他完好的左手被裁判举起，此刻只能用骨折的右臂掉从鼻里的黑血浆。

    心脏要从咙里去了，连它都想逃离这。

    坐在已经有熟悉的手术床上，苏博帮他缠好纱布后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怎么付账?”苏博故意调侃了一句。

    黑三七撩撩，没什么波澜地说：“赊账。”

    他真的很穷，老黑跟那个脏辫男老大的对赌赚了多少钱他不知，反正一钱都不会分给他，他能活着全靠给其他人脏活换取报酬，瞄了一打上石膏的右臂，显然他最近不适合接那些脏活。

    存折里还有几十块，买挂面和冷冻也够了，维生素就靠楼4块钱一瓶的维c片补充。

    至于医药费自然是一钱都付不的，苏博笑了笑，说：“今早有人给我送了雪蟹，我不怎么喜吃海鲜，你愿意留来吃个便饭吗?”

    黑三七愣了愣，睛转了转开：“噢……我还能吃的。”

    苏博说：“自然会让客人吃饱了回去的。”

    客人?黑三七摸了摸石膏没声。

    左手不是黑三七的惯用手，只是苏博非常贴心地把蟹都拆来摆在盘上了，他只需要握着勺一勺一勺用把腔填满。

    白蹭一顿饭也很不错了，材还很上等，黑三七吃得也不抬，而在他右手边，苏博切开排送中，一边咀嚼一边观察黑三七，这个打起架来凶狠得如同蛮荒来客的男人，餐时却显得十分有教养，咀嚼的时候嘴闭合包裹住，舀汤时勺没有碰撞到皿，吞咽都没有发声音，吃得又急又快嘴角也没沾到酱或者碎屑，这让苏博对他更好奇了。

    上次见到黑三七的时候他把略的黑发在脖颈扎起，合偏的发质看起来就像是只麻雀的尾一样，而白天的打斗对手扯他发的同时也把发绳一并扯断了，短不一的发丝从肩膀上落，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掉饭碗里。

    “黑三七，你以前是什么的?”苏博忍不住问，黑三七抬起视线与他审视的目光撞在一起。

    “念书的。”他简单明了地回答。

    苏博歪了歪，问：“你在个人报告上写今年25岁，难说是大学刚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