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着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的丽丝的肩膀，手指在那纤细的脖颈比划了一，“杀了这个异能生命，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诶？”

    手术刀冰凉的温度从掌心透肌、骨髓，让手臂都僵了起来。伊藤抬起，无措地看着森鸥外，试图从那表中看一开玩笑的意味。

    可惜，森鸥外是认真的。

    他还在循循善诱：“手术刀刃很锋利，挥动的时候记得快一些，记得从这个角度切最好……”

    伊藤方才红了些的脸又渐渐褪去了血，他闭上，咬牙关，颤抖的手臂平伸去，无力地划了一。

    什么都没划到。

    手腕被大力握，吃痛的伊藤松开了手术刀，刀落到地上发清脆的声音。他睁开睛，丽丝又是那样鲜活生动的表，好像很生气地踩了森鸥外一脚，跑开了。

    伊藤抬起视线，在对上森鸥外极压迫力的目光时瑟缩了。

    “黑手党的本质是把暴力转化为经济的行为，无论追求什么，杀死谁都无所谓。但只是拥有人类样的异能生命你都无法去伤害，这样的你又要如何去亲手杀人呢？”

    “啊……”

    无法反驳。

    杀人和被杀，都是那样让他到恐惧而恶心。

    幼年目睹的母亲被杀人残杀的景象、孩童们被杀的悲鸣、在那间别墅里横飞的血，被鲜血浸透的记忆似乎尽数倒映在凝视着他的暗红眸里。

    “但是、我、不想……”

    伊藤发着抖，难以自控地着泪，颤抖着支离破碎的词句。

    不想死。不想通过另一方式补。

    尽讨厌杀人，但像小时候讨厌吃某些蔬菜，为了健康成，还是会努力去吃一样，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努力克服，去学习如何杀人。

    所以……

    “唉。”

    森鸥外又一次叹气，他实在是不能放着这样一个比q还要恐怖的危险因素在横滨不。而且，在不确定需要多少力才够的前提，猎魂效率低风险大，明显不如另一条路好走。

    森鸥外当然是了解一术师的有关事项的，他之前没拆穿伊藤，只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的界限。

    “就那么讨厌吗？”他收敛起上位者的威压，换上了温和的辈姿态，然而谈论着的话题、手上的动作，却带着几分狎昵。

    他松开了留一圈红印的手腕，白手的表面挲着腕骨，掌心，最后势地指扣住，俯，与那的堇眸对视，鼻尖气息，极近距离地温声诱哄着。

    “其实不讨厌，对吗？”

    “你只是害怕再次被罔顾人，当工使用，也怕自己真的沉迷其中。”

    “但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你是自由的，独立的人，不会有人再把你当或者件。”

    “而作为一个人类，享受的快乐，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吗？”

    被剖开心想法的伊藤动摇着，他的不安和隐隐的期盼从神中暴来。而看透这些的森鸥外微微一笑，给重击瓦解他脆弱的心理防线。

    “那是当然，毕竟人类就是那样一生，我也不例外。老实说，我个人对你也很兴趣，不知伊藤君是否愿意给我个……风一度的机会？”

    没有说和喜，也没有丑陋扭曲的变态恶，只是一个成熟男人基于自需求发的一夜的邀请函，克制而礼貌，而与否的权利完全掌握在伊藤自己手中。

    “……亲我一。”

    半晌沉默后，细如蚊呐的声音在寂静的室格外清晰。

    伊藤终于是用回了他过去喜的祈使句，他羞红了脸，闭上，睫轻颤，明明是任的话，却被他说的小心翼翼：“亲我一，就答应你。”

    如果这个男人不在意他的过往，能接纳那样的他的话……为了获得力，他也不算吃亏。伊藤是这么认为的。

    可见他轻信的坏病居然在经历了那样的事后仍不曾改善，现在的他也远不了解森鸥外此人是何程度的不择手段。

    而对于森鸥外来说，当的最优解，也正合他心意。一个带着怜之意的轻吻，短暂相贴又分离。

    正当伊藤因这个不任何意味的吻而疑惑不安的时候，他的肚适时地发饥饿的声音。森鸥外没忍住笑了声，彻底打散了室暧昧的气氛。

    “走吧，先带你去吃饭，我想以你的素质，就算睡了很久也可以正常才对。”他俏地对伊藤挤了挤，“喜吃什么？不用客气，可以多吃一。”

    伊藤盯着对方角的笑纹，也笑了起来，了18岁的活力样。

    “喜吃甜的、讨厌不熟的、海鲜的话的好吃ok！”

    伊藤现在穿的还是森鸥外留在此用于更换的旧衣，可要门还这么穿有些不太合适。森鸥外显然是早有准备，之前不知跑去哪里的丽丝又踩着小鞋“哒哒”地跑回来，把装着衣服的袋丢到他上。

    “林太郎今天使唤我太多次了！过分！我要吃心！”

    “丽丝酱抱歉啦……啊别打，好痛、痛痛痛……”

    伊藤拉上了隔断的床帘，换上了外的衣服，再次现在森鸥外面前时，已经是个衣着得的翩翩少年了。

    “唔，果然很好看。”

    连丽丝都“呜哇”地发了赞叹，森鸥外自然也不会吝啬赞。他伸手帮伊藤整理了一衣领，手指撩起他及肩的灰栗发丝，目光在里层混杂着的几异样的紫发不着痕迹地停留片刻。

    “要顺便去剪一发吗？就当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新生活……

    伊藤灿烂一笑，颇有些天真的孩气。

    “嗯，好啊！”

    “我去哄丽丝睡觉，伊藤君先洗澡等我就好。”

    “好哦。”

    房门关上，只有伊藤一人留在这间暗系的卧室时，仿佛脑里某弦刚刚才搭对了地方，他后知后觉地想到。

    ——啊，和实际上没见过几次面的大叔约炮了。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可抗力因素在，但实质就是如此。

    他拍了拍有些发的脸颊，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到观察这间卧室。

    的沉重窗帘拉的很严实，伊藤蹲来撩起一角确认了一，是很大的落地窗；房间的角落摆着小酒柜，从红酒的余量和一边摆着的酒杯来看，应该不是摆着装饰用的；衣柜里整齐排满了档服饰，边缘却还放着几随意的便装；雕大床上用的是暗红系的寝，枕的尺寸有差别，小一的拍起来觉很新。

    床柜之类的地方伊藤没敢翻，但从表面上的这些判断，这里应该是主卧，而且森鸥外平时大概也没有把一夜的对象或者人带回来一起睡的习惯。

    想想也是，他才坐上这个首领之位一年多，哪里有能让他放心的枕边人呢？想到这里，伊藤不知为何生一抹微妙的得意，一边哼着莫名其妙的小调一边脱衣服去洗澡。

    而等他把自己收拾净，习惯地走浴室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森鸥外已经回来了，脱的外甲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或者叠好，整洁利落的让衣服丢在椅背上搭着的伊藤有些尴尬。

    站在落地窗边，端着杯红酒衬衫半敞，正透过窗帘的一隙看着夜幕的横滨的森鸥外，回过来就看到有些手足无措地呆站着的伊藤，白的肌肤被冲刷后还透着几分红。

    中的暗渐渐淹没了倒映在其中的白皙，森鸥外放酒杯，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手掌从腰际挲到尾椎，轻拍了那两浑圆翘的，弹回手里的质极佳。

    “医、啊，森先生……”

    “称呼什么的随你喜就好。”成熟男低沉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鼻尖还能嗅到淡淡的烟味和红酒的香气，伊藤脸上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好了，君乖乖去床上等一，我很快洗好回来。”

    伊藤老实缩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声，一时间万千思绪搅成一团麻，浮想联翩。

    ——森医生原来还记得那件事。唯独没能正确传达给他的那分名字，居然那样当昵称……

    不知怎的，伊藤张起来。明明不是第一次了，此时却心如擂鼓，不断地再脑海中预演着或矜持或孟浪的表现，构想着可能得到的回应，光是想想前面就慢慢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