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雪莱的面容难得放松来，有节奏地起伏着，纤的睫偶尔颤动一，很快又恢复平静。

    说完，伊雷从雪莱上起，坐到了床的另一侧去。

    雪莱皱着眉睁开，只见压在他上的伊雷抬起上半，拉开与他的距离。

    房间里很快安静来，只有偶尔响起的布料窸窣声，没过多久，就连窸窣声也消失了，只剩雪莱平稳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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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珍妮把药量加到四片的时候，被伊雷拦住了，因为再吃去，药的副作用就会大于它带来的积极作用。从那以后，无论珍妮再怎么失眠，伊雷都没让她继续加药。

    当时的伊雷是实打实地松了气。他以为困扰母亲许久的失眠问题这次终于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却没想到才刚过一个礼拜，药片的效果就变差了。

    卧室的灯一关上，他就乖乖地闭上了。

    后来，珍妮开始吃药。那些平平无奇的、白的小药片却有着神奇的功效，只要在睡前吃上一片，珍妮一晚上就能睡一个好觉。

    在地狱般最难熬的那几年里，她也总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有时会在晚上彻夜痛哭，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冲他或卡洛琳发脾气，又懊悔地俯抱住他们。

    可是绝大多数况，就算熬上几个小时她都无法睡。为了不让儿担心，她会刻意装呼平稳的状态，等着他离去。

步动作，反倒是额上传来一温的，很快又离去了。

    每天晚上，伊雷都会把珍妮抱上床，然后在旁边坐着，等到她睡着为止。

    雪莱的呼尚未完全平复，他抬起一只手臂挡住睛，把脸偏到一侧，“……有没有人说过你是全世界最大的傻？”

    她不知，其实伊雷的观察力非常锐，母亲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一就看得来。

    伊雷望向雪莱的睡颜，想起他的母亲珍妮。

    这一夜的雪莱忽然变得格外乖巧，伊雷无论是替他脱外还是帮他掖被角，都没有遭到拒绝。当他伸手解开雪莱脑后的、放那金的发时，他甚至主动歪了歪脑袋，方便他打理。

    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半杯没有喝完的。雪莱就着那半杯吃了一把白的小药片，伊雷问他是什么的时候，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维生素”。

    伊雷笑了，“卡洛琳和我妈经常这么说。”-

    珍妮的用药量不得不一提升上去。一开始她只需要吃一片就能睡得很香，后来需要吃两片、三片……

    “我说的是真的，老板。”伊雷前额的发丝垂，挡住了他半边眉，“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礼，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见到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