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回来吗？你以为我愿意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伊雷声音吼，“我他妈恨不得一开始就没救过你！在朗赛遇见你的那天，我就该转就走，把你扔给那群alpha怎么样怎么样！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接这份工作，这样我就不用徒劳无用地费尽心思最后还是亲手把你送上死路！”

    伊雷把壶重重地往地上一扔，金属与石撞击发一声大刺耳的悲鸣。

    最先打破沉默的仍旧是伊雷。

    许多话卡在咙里，此时此刻却连一个字也说不来。安静的沉默在窄小的帐篷里蔓延，雪莱只能机械地将整个三明治送嘴里，不知味。

    雪莱怔住，说不话。

    “我回了杜哈特一趟。”伊雷说，“买了一辆车，一帐篷，还有睡袋、壶、之类的。事实证明只要你是alpha，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不过我手没那么多钱，车是旧车，帐篷也只有中档质量，挡不住大风，也没有开窗的科技，就这么凑合一吧。”

    他没有离开吗？为什么？

    伊雷·哈尔顿回来了。

    雪莱的结上动，张了好几次嘴，却只能用喑哑的声音吐几个字，“为什么？”

    “我母亲死了，妹妹也死了，现在你也要去死，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这狗娘养的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了。”伊雷摸一烟，就着篝火的火焰燃，咬住过滤嘴，狠狠地了一，“我想了很久很久，老板。我有一万个理由应该直接掉回朗赛，只有一个理由让我回来找你，但我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那就是如果我走了，你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送死，没有人在你边，没有人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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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为什么，都说了我没那么多钱。”伊雷拿起睡袋旁放着的壶，拧开，喝了一，“一辆最破的越野车都要二十万，一桶汽油比金还贵，我把家底都掏空了还欠一债，能匀买帐篷的钱已经不错了。”

    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走到雷斯奥边缘了，他为什么又会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回来？”雪莱用沙哑的声音打断他，“我给你钱是让你回家的！不是让你回来陪我送死的！”

    伊雷把肺里的一大烟雾吐，气浮动了篝火的火焰，让它发两噼啪的声响，“我母亲，还有卡洛琳，都是这样死的。他们死的时候，血从温变得冰冷的时候，没有人在他们边，我没能陪她们度过最后的时间。我不知在生命临近终的时候她们在想什么，不知她们是不是走得很痛苦、很绝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握住她们的手，陪在她们边，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不然的话，就会像我现在这样，梦里全是他们的音容笑貌，每时每刻都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