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定定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然后，我会在某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你来。想起你在雷斯奥给我的那顿鹿排，想起你咬小油饼第一的表，你用刀叉时的手势。”伊雷说，“你就会像一颗炸弹一样，在我以为我已经开始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时突然在我面前爆炸，炸得哪里都是。睡衣是你，枕是你，天空是你，月亮也是你。你会在我每一个不设防的夜钻我的梦里，吵醒我，提醒我的枕边并没有别人。我会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像有一团厚重的棉堵在，雪莱不知该怎么呼。

    他的上动了好几次，也压不住眶的酸涩和声音的嘶哑，“伊雷……”

    伊雷将肺里的空气缓缓吐，抬起看向雪莱，他的神依然很平静，褐的眸里反着一儿亮星，以及雪莱的倒影，“雪莱，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也不是想你改变主意。我没有验过你经历的那些痛苦，所以也没有资格劝你不要死、活去。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你觉得自己活成了什么样的废，你都不是毫无价值的。”

    说着，伊雷的手上发一声清脆的声响，把多余的草折断。雪莱低看去，那段青翠的野草不知何时已经在伊雷的手中编成了一枚戒指。

    他抓住雪莱的手，把草编的戒指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你是我唯一的人。”

    ◇ 第72章 山就在那里

    休息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响起了安娜的大嗓门，“雪莱！伊雷！你们在里面吗？快来看！甲板上有绝景！”

    伊雷从桌前站起来，椅过地面发刺耳声响，应：“来了！”

    雪莱在原地怔了几秒，目光还停留在无名指上的草戒指上。

    小小的草被弯成了宝石的样，茸茸的，被开门时的气拂动，微微地摇晃着。

    雪莱用力眨了几睛，把眶里的泪挤去，又地了气，也从椅上站起，推开房间门，朝甲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