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的掌声、骨的赏识，还有那些隐秘的懂得，失去了这些，她要如何继续持去呢？

    鼻冻得通红，手脚和大脑一样失去知觉，夏梨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师宿舍楼。

    她只知叶老师住在这一栋，并不知是哪一层、哪一。手机仍然安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告诉叶老师她在他家楼，他都没有回复。

    她低反复检查自己每一条短信的措辞，怎么也看不到底错在哪里。大拇指在绿拨号键上徘徊，纤细秀丽的少女站在一片萧索的冬里，像落在一幅拙劣寡淡的泼墨画上、被墨粘住的蝴蝶。

    叶怀棠前两天晚上找了个清吧独自喝闷酒，回家的路上着了凉，加上为夏梨的事烦心，更不想赔笑脸面对一班冒傻气的中二少年，脆请了病假——当然，他更希望这一次生病和缺席能让夏梨产生一些愧疚。

    愧疚是最好的控制，愧疚像神明一样帮助他获得少女的臣服。

    他在家读书，闲闲地翻张玲的《戒》，冶艳的文字一行行跃他的睛，他心里想的却是夏梨。

    明明喜张玲，却不好意思看《戒》的女孩。翻开没两页就脸颊通红，忍不住要捂睛的女孩。

    那时候叶怀棠面上宽和一笑，心里却早把她的手捆住绑在床上，骑在她上抬手狠狠扇了她好几个耳光。你知不知，你不好意思捂睛的样比王佳芝的旗袍更。天生的婊。

    小说第二天就翻到结尾，叶怀棠猜想夏梨该来了。于是他把书收起来，茶几上换上老舍的《骆驼祥》。

    “屋里灭了灯。天上很黑。

    不时有一两个星刺了银河，或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的动，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

    ……

    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

    地上飞着些寻求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叶怀棠不喜老舍，更不喜《骆驼祥》这样的故事，光女主角的名字就够他反胃。但他还是用钢笔把这段话划了线，再夹一张银杏叶的书签。

    夏梨看《戒》会脸红，看这段想必只会懵懂。叶怀棠想象她的睛因懵懂而蒙在一层雾，嘴会微微张开，那代表问询。而他知问询即是邀请。

    他期待着。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先来的不是夏梨。

    房门被猛烈地敲击，叶怀棠心一，这绝不是夏梨。他从猫里望去，脸登时煞白，脑海中一阵眩，双无力，撑着墙才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