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度假，酒店的烟秀上开场，她便先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蒋寒衣问她要不要吃元宵。

    除夕吃元宵是桃舟那边的旧俗，元宵必须得是自己拿芝麻芯来的，不能是包来的那小汤圆。

    弋戈小时候在桃舟每年都会吃，去了江城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她惊喜地扬起眉：“你会？！”

    “嗯，我爷爷寄的芝麻芯。”蒋寒衣顿了一，故意说，“收这个快递确实卖了一相。”

    弋戈沉：“如果是为了元宵的话，嗯……可以接受。”

    “……”蒋寒衣不说话。

    好的，明白了，我还不如个元宵。

    蒋寒衣站在餐桌边，端着个大盆，把他的敌芝麻芯放在面粉里，念念有词地了一圈又一圈。

    弋戈盘坐在沙发上，添油加醋地说：“好好哦，不要糟蹋我的宝贝元宵哦。”

    蒋寒衣怨念地瞪她一，手上动作没停，颠了一会儿又不甘不愿地征求意见：“…你要吃厚一的还是薄一的。”

    弋戈纠结，厚的薄的都好吃，于是把选择权给中秋，摸摸狗说：“厚的还是薄的？叫一声吃厚的，叫两声吃薄的。”

    中秋也不知是不是被年味染，太兴奋，汪汪汪汪汪叫了好几声，弋戈都没数清，最后还是撂了一句——

    “随便!”

    蒋寒衣满脸黑线地走厨房去了。

    弋戈开怀大笑起来，瞥见茶几上那副字，是她午打算写的，可没写完就被蒋寒衣饭的香味引了。

    “年年有余”，第二个年字只写到第一笔。

    厨房里“嗒”的一声，蒋寒衣拧开了灶台的火。

    明明只有两人一狗，明明被困在家里隔离哪也去不了，弋戈却觉得这个年过得闹极了，比她童年时在桃舟度过的那些年还要闹。

    她忽然想到三的那个除夕，弋维山和王鹤玲次一起厨。当时她的惊喜和幸福，大概勉可以比得上今天。

    弋戈提起笔，蘸了墨，将“年年有余”四个字补完。

    年年有余，周周复始，那年除夕她受到的温最终是一场叫她撕心裂肺的错觉，可八年之后，上天还是把那些温还给了她。

    弋戈吃了整整三个大元宵，撑得走不动，在沙发上摸自己圆的肚。

    夜里降温，有冷，弋戈忽的想起什么，喊蒋寒衣帮她拿柜里那件黄的羽绒服，上后，拿手机给王鹤玲打电话。

    她亲妈品味太好，当年给她挑的这件羽绒服既和又好看，质量还特别好，这么多年也不显旧。亮丽温的黄尤其适合年节，所以她每年过年都穿。

    视频拨通，弋戈喜气洋洋的一句“新年快乐”还没说去，王鹤玲先扯个疲惫的笑， “刚要给你打电话。”

    “…怎么了？”弋戈锐地发觉气氛不对，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