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玲说着：“我念大学的时候在商留学过一年，有很多朋友在那边。我打算去南法休息几年，短期不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弋戈蹙眉，严肃地问：“妈，你真没事吗？”

    母女两个隔着屏幕对视了一会儿，王鹤玲垂眸，自嘲地笑了一，说：“我找人了弋凡和你爸的 dna 对比。”

    弋戈诧异，意识要为“为什么”。弋凡比她还大，连她都相信弋维山再混也不至于有个比她还大的私生，那王鹤玲为什么要查？只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不甘心，也不肯相信。

    恩二十多年的丈夫，会为了一个养，跟她对簿公堂，还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老早就算计好万一离婚她除了死钱，什么都拿不到。

    质疑声到嘴边又被咽回去，弋戈费劲装寻常神，问：“什么结果？”

    王鹤玲说：“不是。”

    说完，又摇了摇，竟有失望似的笑了笑，喃喃重复了一遍：“不是。”

    第105章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一个自由勇敢的女人。”

    检测报告发到邮箱，王鹤玲在开的前一刻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结果——如果是亲生的话，那就能解释弋维山的绝了吧。毕竟，是亲生的儿；毕竟，弋凡比弋戈还大了三岁多，弋维山要生也是在和她在一起之前生的。那个时候她还在法国，他还不认识她，她还能说一句“有可原”。

    王鹤玲发现她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寻找向弋维山求和的理由。

    她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和你爸离婚”，说“打官司我们不会吃亏”，说“妈妈会护着属于你的东西”，可到最后，不仅被算计得净净，连她自己，都在意识地为自己找与弋维山和好的理由。

    多可笑啊。

    “妈？”手机里弋戈有些担忧地叫她。

    “嗯。”

    “没事的，查就查了，我其实也怀疑过。都在打官司了，这也是保护自己的正常手段，您不用觉得不光彩。我知，您也是为了我。”她在宽她，尽语气还是这么平淡如，可她的女儿始终站在她这边，她的女儿才是始终言行如一、说到到的那个人。

    王鹤玲忽然没办法再同她说什么了，泪一秒就要夺眶而，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就先这样，挂了。”

    除夕夜的安山很闹，隔院里昨天新住了一家三，那小姑娘个小小的，讲话很甜，总是坐在爸爸上，两只小胖晃来晃去地撒。

    这会儿王鹤玲站在台上能看到，一家人正在客厅里吃年夜饭，小姑娘老想着往外跑看山中夜景，被爸爸抱回来裹了厚厚一件羽绒服，才骑在爸爸脖上来。

    王鹤玲忽然想到自己怀时，也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她的女儿无论是像她还是像弋维山，一定都会很漂亮的。她也会给她买最好看的裙，扎最好看的辫，教她读诗经算术，告诉她树怎样生、怎样开放、河怎样奔腾海。她也会骑在弋维山的脖上，小小的手掌握住她伸去的一指，咯咯笑地同她撒。

    原来她那时候是期待有一个女儿的。

    王鹤玲好像恍然才想起，她原来期待过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