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模糊，俞少宁只看见一个个黑影，闷不吭声地围着他打。

    他想问为什么，却开不了，努力了几回觉得没甚意思，又不愿意问了。能有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生存。

    都说死前会有走灯，但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傻愣愣地盯着白雪，喃喃：“疼……”

    “宁宁，宁宁？”

    “宁宁你醒醒，哪里疼？”

    罗勉喊着，伸手轻轻拍打俞少宁的脸，试图将人从梦里唤醒。

    俞少宁被迫从梦中脱离，茫然地眨了眨睛，方才真实的梦境褪去彩，顿时只剩个大概映像在脑海中，他蹭了蹭罗勉：“好困。”

    罗勉无奈， “你方才都噩梦了。”

    “噩梦又不影响困。”

    罗勉捋了捋他的发，“我送你回房间睡？”

    俞少宁闻言哽住，“不去。”

    梦境确实已经不清晰了，但曾经亲经历过的事，他如何会忘记。和前世比起来，现在就像是一场幻梦，俞少宁只想在这里和他们待着。

    见俞少宁持，罗勉不再说什么，拿了旁边桌上的砂糖橘剥给俞少宁吃。

    俞少宁指挥：“把橘络也撕了，我不喜。”

    “好。”罗勉很好脾气。

    薄大的橘，清甜的在腔中迸发。

    过于真实的受让俞少宁暂时脱离了前世记忆带来的不适，他从罗勉手中拿过剥好的橘，低垂目，仔细又认真地吃着，神思早就飘远了。

    ·

    冬季低温由一场风雪带来，在大地裹上白装后不久，太跃驱散了层层乌云。

    光落到上几乎察觉不到温，反倒是使得皑皑白雪越发刺目，门活动的人比风雪天都要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