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待我至诚，我日后定报答先生。」

    并自己亲自送了罗慎远去。

    此人日后若当了皇帝，没有贤明之人辅佐，怕是难以为继。且那贤明之人恐怕也会被骂成王莽杨之。

    罗慎远思量着跨轿中。轿起了，行人看到都纷纷避让。

    但他选了大皇支持，一是因为皇上喜他自小看大的大皇。二是大皇极好掌控，董妃也聪明。不真的适不适合，反正若是他辅佐，也不了什么事。

    董妃前日看到他，也甚是兴。还叫女送了他两柄金如意。跟他说：「大人朝务繁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父亲董大人商量即可。」她又笑着说，「另三皇最近几日考得了优，皇后娘娘都得了夸讚。我看着也替三皇兴，您辅佐我皇儿的功课，我蒐罗了一些书，还望您尽数传授给我皇儿了。也让他得个优来看看。」

    「阁老大人。」外面有声音唤。

    随后轿停了来。

    帘微挑，一隻修而骨节分明的手伸来，随从恭敬地把两本书到罗慎远手上。

    罗慎远接过后打开查看，书封中果然是有夹层的。除了一万两的银票外，还有一封信，董妃在中观察皇后多年，一直调查皇后的事。她先是告诉罗慎远，她质疑皇后多年未曾有的事，这罗慎远已经知了前因后果，没什么新鲜的。随后她还写「皇后娘娘与朝臣往来甚密，本觉得不妥，却不敢劝阻。当时都督大人权倾天，与后妃往来过密，不得不疑」。

    罗慎远的手指停留在都督二字上，嘴角冷笑。

    董妃果然很聪明，难怪皇上他。

    陆嘉学应该没这么容易死，等他回京，还有得算计。

    罗慎远抬起，才见行路不对，招手让停。随从一脸疑惑：「大人，咱们不去阁吗？」

    这个都是去阁议事的。

    林永见罗慎远面无表，上前对着那随从的脑门就是一。「猪脑，夫人刚回京呢，还不快去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里宜宁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他来接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魏老太太不舍地抱着外玄孙亲了好几，徐氏低声叮嘱宜宁而已。

    罗宜宁坐在正堂里，听到外面的人请安：「阁老大人，您来了。」

    她站起来往门看。

    罗慎远披着冬日的光走来，一向郁的眉被光染上了夕柔和的金，大的影就这么笼罩住了她。

    他跟魏老太太寒暄了几句辞别的话，两人客气微笑。最后才向她伸手说：「宜宁，走吧，回家了。」

    那个家如今由他完全掌控，没有人敢再冒犯她。

    罗慎远不想再过问这一年发生的事，不想过问她跟陆嘉学的事。她上有陆嘉学的珠串，两人如何能简单起来。但是他只能不去提及，因为他本无法忍受。

    他的声音平而无奇，但是罗宜宁握着他宽厚的手，他随手就反握住了。完全地包着她。

    母抱着的宝哥儿跟在两人后，她们辞别了魏老太太。

    罗宜宁侧眸看着他，他还是那样沉稳，平静沉默的样，嘴微微抿着。跟在他后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她的心里变得很柔和。

    「三哥，」罗宜宁问他，「我的房间你还留着吧？」

    「嗯。」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