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八岁的罗瀚小朋友已经掌握了一门，名叫声东击西的重要技能，这在他日后的生活学习中将发挥很大的作用。

    罗瀚小朋友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词——小心。他就没见过心比自己爹还小的人。报復心太重了。

别这么聪明才好。」

    八岁的罗瀚小朋友明白了一个理，不要跟爹抢任何东西，抢不过。

    如此沉重，她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在他的位置上会怎么样。在那个位置没有人帮得了他，每一步都有可能行差踏错，故才谨慎思索，万事周全。

    不寿，慧极必伤，他都占全了啊。

    罗瀚轻声说：「父亲，你装睡……」

    枣糕，自然是已经凉透了。

    她能的也只是在他回家的时候，有个放鬆的地方，能毫无防备地睡觉。

    罗宜宁离开之后，罗慎远睁开了睛。

    「再不吃东西就凉了……」罗宜宁想让儿先吃东西，毕竟她辛苦大半天蒸来的。虽然味一般般，远不如厨娘的，不知罗瀚究竟为什么喜吃。

    父亲天天霸占母亲，好不容易他能被送回来一日，竟也是他睡在母亲怀里，他一个人孤零零睡在床上。

    他那还刚牙的妹妹靠在母亲怀里，邪门儿了，男娃得像罗慎远就罢了，女娃也像她爹。裹着件粉的绸袄，抱着脚啃。呀呀地傻乐。

    罗瀚有礼地颔首：「等我去回了父亲，再来向您请安。」

    「凉了又如何，他还吃不得凉的了。」罗慎远语气平淡，拉起宜宁的手，「走吧，我陪你去给母亲请安。」不由分说，牵着宜宁门了。

    抢不过老爹，也抢不过不懂事的妹妹。倒是二弟更喜舞刀枪，跟着外公去任上了，家里他和外公最亲近。罗瀚倒也喜魏舅舅，却没空去看他。

    孩对她比原来疏远些，她是知的。

    还有朝堂，还有无数的国事，黎民百姓。

    母亲，也没有了。

    这一世的他明显比前世更在乎百姓，也许是徐渭和杨凌对他的影响。他在新政中琢磨、思考。不是没有踏错的时候，毕竟前路是未知的。

    罗瀚小朋友背到烛台上的整蜡烛烧完，才把整本书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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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瀚小朋友把所有麵粉米粉类称为糕。

    一会儿罗瀚醒了，着睛从床上来，看到父亲正睡在母亲膝上，他有不兴。

    他刚从国监读书回来，风尘仆仆。

    罗宜宁今天对他无条件顺从，儿要吃糕，那就！她摸了摸孩的，小心地挪开罗慎远，起去厨房发麵了。

    只有一室摆动的烛火影。

    他一步步地走远了，想到母亲那怀里的小粉糰，心在滴血。

    他是嫡，得承担罗家的责任，罗家的未来，这是父亲给他的期许。

    如今，他不就是毫无防备，放鬆地躺在她怀里吗。

    享受妻的柔，怎么能不装一把。罗慎远没觉得有什么，笑着也摸了摸儿的：「来，瀚哥跟我过来。父亲今天教你读《孙兵法》，」然后他加了一句，「背不完不许吃糕。」

    他又不是个孩了，母亲自然会越来越不重要的吧。

    等罗宜宁在厨房忙得火朝天，终于把蒸好的枣糕端上桌的时候，罗瀚小朋友坐在书案前，一板一地背三十六计。

    见他已经熟睡了，罗宜宁低在他微皱的眉上亲了一。两父此刻都躺在她屋里，她脆拿了本书来看。

    反正父亲对此是很满意的。

    她有的时候看着他在书房写字的背影，竟有敬仰之。

    想到这里罗宜宁没有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这个躺在她大上的男人。父亲上次在边疆发盐引的时候闹大麻烦，若不是他护着，理运作，怕英国公府会因此而有一场大浩劫。生实哥儿的时候，他若是不在边，怕她早被稳婆给耽搁了。

    母亲许久没见到他，想站起来抱抱他，但手有妹妹不方便。她只能笑了笑，有些激动地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父亲在书房等你过去。」

    还有她，还有孩，还有罗家。

    但罗瀚又不敢哭闹，小时候他因此哭闹，父亲会罚他抄书箭，再怎么哭也没用。非把罗瀚这个粘人的坏病给改过来了。八岁的罗瀚只是很克制地站在罗宜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母亲，我要吃糕。」復又加了句，「你的糕。」

    四年过去，罗瀚疯，很快就越过了罗宜宁。成了一名少年，而他与宜宁之间的关係，则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了。

    所以别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罗瀚小朋友了角，啃着冰凉的枣糕继续背书。

    罗瀚低嘆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