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医生不是给你们举报了嘛？还看什么病啊。你要是着急看病就赶去外科室。要是外科室看不了，就赶去明镇吧，可别耽误了也要怪我们卫生所。”

    “这这这……这什么话？什么人这么无聊举报闻医生啊！”本来觉得自己很有理、很该气愤的姚老汉心虚了，表也更加狰狞和生气了。

    范西华再冷笑一声：“周二晚上我们闻医生值夜班，郑老大闹我们外科室，把所都从后院请来的事，你不会还没听说吧。”

    “怎么农场上那儿没谱的事儿传得那么快，我们闻医生无辜被举报的事，就没人传了呢，这就是欺负我们外来的嘛。”

    姚老汉更加心虚了，亢的音量可见低了来，但还是本能地反驳，“这什么话，农场上大分人都是外来的……俺也是啊。”

    农场就是在无人区的沼泽荒上建起来的，只有来得早和来得晚的区别，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本地人。

    当然了，随着规模不断扩大，一些人抱团排外的事也免不了。但谁也不会闲着去排挤一个医术明的医生啊。

    范西华可不会看他心虚就给好脸，继续不耐烦地摆摆手，“可别来找我要说法！不是我造的谣，我传的八卦……我原本都不用值夜班的，上也要隔三差五被安排来了。”

    他们卫生所赏心悦目的两风景线啊，现在都成别人家的了。范西华自己还郁闷不过来，哪有心来安别人啊。

    姚老汉还真没办法逮着一个药师追问到底，但这事儿也着实是把他气到了，他真没想到农场众人传来传去的八卦，会导致闻昭非停职，直接不给看病了。

    连续多位找闻昭非看病无果的病人相继离开后，关于闻昭非停职的消息开始在农场上传。

    但真正让这个事彻底传开，还是翌日农场玉米地的事故后。

    一男知青也不知怎么摔的，直接摔成左脚踝粉碎骨折，人送来二区卫生所，楚建森和钱国庆看过后，说他们治不了，让人往明镇医院送。

    玉米地生产二队队问起卫生所里的闻昭非，楚建森直言闻昭非也看不了。男知青惨叫连连，不敢耽误，只能先将人送往明镇医院去。

    楚建森说闻昭非也不能看，原因和闻昭非“停职”无关，而是卫生所的诸多手术设备已经被调到红石场去，在那边用完前，没有条件给第二个人动手术。

    这个事故后，闻昭非疑似被停职察看的消息，在农场里传开了。

    听到这消息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为闻昭非抱不平，个别几人去楚建森那里求无果后，只能更加埋怨当初那些传话和搞事儿的人了。

    闻昭非往红石场上班是不往场办广场的大走，加上他骑自行车，路上停留的时间短，到周天午他班回来，听寇君君说起他才知。

    当然，寇君君听说得也迟，她近来很忌讳同事间传八卦，有听说的同事想问也不敢问她，还是今儿午有病人直接找她问起闻昭非的事，她才知的。

    当然，她这里的说法和楚建森那里一致，闻昭非未来一段时间确定无法给农场的人接诊了。

    “……就是这么个事，知青陈驰还在明镇医院住院治疗，没耽误，”寇君君再提一嘴儿她特意去打听的，怕闻昭非将这事儿的责任揽到自己上。

    闻昭非收起略有所思的表，扬一笑，“师母安心，我只求问心无愧。”

    闻昭非也觉自己近来有所成，以前的他说不准真的会在心里纠结或自责，现在他能更客观地看待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