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问：“是哪的妖有区别吗？”

    姬眠鱼中掠过一抹寒芒，她笑：“没有。”她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玄微友要动手的，可以先知会我一声。”

    绛尘将名单递还给姬眠鱼，温和说：“我会的。”有人愿意相助的话，她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所谓恶妖，指得是在人间为非作歹、以人为血的妖，在人的中十恶不赦，但在妖众的中无伤大雅，毕竟非我族类，谁会无端相怜追杀自己的人族？绛尘、姬眠鱼首次联手对付的是一只屠戮数个村庄的蛇妖——它在仙城人人喊杀，到了极乐仙城与众多妖族相默契。目标是蛇妖，可要克服得不仅是蛇妖。不怎么说，在姬眠鱼的帮衬，这事儿完成得很漂亮。别说是这条蛇妖，追随着它的妖也跟着灰飞烟灭。

    事了之后，绛尘又被姬眠鱼拉着去喝酒。姬眠鱼很聒噪，谈天说地，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没个停歇的时候。绛尘听她说自己的见闻，最后抓住了关键——姬眠鱼兴致地邀请她回一起动手。

    巷里偶然的相逢不再是无痕的风，结的时日久了，共同经历生死事的次数多了，在绛尘的心中，姬眠鱼跟其它人有了微妙的不同。在不去杀戮的日，绛尘将心思放在修持上，可姬眠鱼不一样，她本没有定的时刻，有时候些小玩意儿，有时候又摘酿酒，上一红尘烟火气。绛尘不知自己是抗拒还是沉沦，总之在她察觉到那抹异样的时候，一无形的羁绊现在她和姬眠鱼的上。

    譬如此刻，才解决一个恶妖归来，绛尘坐在蒲团上清心静气，可才一合上眸，那无孔不的声音便传来了：“玄微啊，我们去集市吗？”

    绛尘不解地问：“去集市什么？”

    姬眠鱼正在玩一个九连环，也没抬说：“打探消息。”

    绛尘想也不想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