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希当然明白。

    从去北令接夏恬的那一天，她就看穿了夏恬的脆弱。但她错就错在，没有表达来，错就错在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她连自己都不喜，怎么去喜夏恬？除了一味对她好，迟希不知当时的自己还能为夏恬些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是夏恬从白雾里将她带回。

    现在的迟希，是完整的，净的，在一片锦绣天地的迟希。

    “夏恬，我想了很久。”她说，“你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迟希确实活的失败，迟希这辈唯一的成功，是在山野见到你。”

    因为对人，本就难能可贵，是一件成功的事。

    “我想着对所有人的愧疚，但忽略了你。只有在你这我可以自由的与被。可以说，我是依赖着你活着的。”

    夏恬摇，“是你看不见，你有很多可以依赖的人。”

    迟希笑了笑。

    没有的。

    是这样的。

    一直都是这样。

    “不过，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再没有那份愧疚了，我今后只是迟希。我对所有人都平视，”

    只对你一个人仰视。

    夏恬，本来就是迟希的神明。

    ……

    “那跟我也没有关系。”

    夏恬将她手扒拉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商务车的副驾。

    坐去。

    迟希站直，跺了有发麻的脚，往驾驶座走去。

    坐好。

    夏恬转问她，“你从哪来？”

    迟希回，“酒吧。”

    “丁然那？”

    “对。”

    “那走吧。”

    “去哪？”

    “去你来的地方。”

    行。

    迟希利落地发动了车。

    路上，她偷瞄着看夏恬，发现夏恬看着后视镜在发呆。

    迟希就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