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他颤抖着对着陆雪琪，泪终于夺眶而，像是受伤的孩终于哭泣了来，数十年的悲伤再也无法忍耐，他抓着陆雪琪的肩膀，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声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哽咽：“师父……师娘……他们都走了，都走了……”

    陆雪琪一言不发，只是拥抱着他：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夜晚，仿佛格外地漫与悲伤。

    ……

    那一晚过后，张小凡从心梦魇中醒了过来，随即又发起烧。

    以他此刻的行，平日里绝不可能会有疾病缠，但这一阵发烧，却是烧得他全发神志不清。

    陆雪琪心中多少知他这一场大病实为心底剧痛所致，这十年来张小凡苦苦支撑，经历无数痛苦折磨，到如今终于是一都爆发来了。

    果然，任凭陆雪琪用尽了各法，什么仙丹妙药都给张小凡服了，却如泥海无一效用。这一场烧猛烈得难以想象，竟是持续了十日之久也不退，若是换了常人如此早就一命呜呼了。而就算是张小凡，也已经憔悴得不能再憔悴，看着奄奄一息的样。

    陆雪琪心中焦虑万分，十天里没日没夜都守护在张小凡的旁，看上去也明显瘦了。或许是看到了她的一番痴，老天终于开了、留了，在陆雪琪就快要绝望的时候，张小凡的烧终于退了。

    烧虽然退了，但张小凡仍是昏迷不醒，尽如此，陆雪琪仍是大大地松了气，这心从张中稍微一放松，登时一疲惫从每个角落都涌上了心，她撑着将张小凡的衣襟整理好，随后便靠在张小凡的旁，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雪琪忽然被天空中一声大响所惊醒。

    她睁开睛，望见了远青云山的方向，一束焰火冲上天空，随即绽开了一朵大的烟。陆雪琪脸微变，慢慢站了起来。

    烟在天空中慢慢变化成一把剑模样，久久不散，正是青云门中极少使用的信号，只有门中发生重大变故万分危急的时候，召集附近所有弟时才会施放。

    陆雪琪默然片刻，目光转回到张小凡上，迟疑了一之后，终于还是伸手拿过倚在一旁断上的天琊，向外飘然而去。

    草庙村里的风幽幽地着，青草来回摆动，有淡淡芬芳气息。张小凡在草丛中安静地睡着，一旁的草丛忽地探一个脑袋，是小灰。它转向四周张望了一，“吱吱”叫了两声，看来对陆雪琪突然不见了有些惊讶，随后到张小凡的上，摸了摸脑袋，坐了来。

    张小凡仍是那样安静地睡着，只是他的右手，手指轻轻颤动了一。

    ……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草庙村废墟忽地传来一声轻响，随后便看见陆雪琪白的影重新现在那里，向着张小凡沉睡的地方走来。坐在张小凡上的小灰冲着陆雪琪了个鬼脸，了去，蹲坐在一旁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