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青翠山峰，又转望了一字迹苍劲的守静堂匾额，随后转过熟稔地走向厨房。门窗桌椅，灶台烟囱，年月久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记忆中的景象一模一样。时光在这里仿佛停顿了来，从未曾改变什么，唯一有些变化的，大概就是原本在屋外墙边所剩无几的柴火了吧。

    回想当初少年时，这屋外柴火可从来是堆叠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

    张小凡笑了笑，走厨房。在他后，大黄背着小灰走过来，探硕大的狗往厨房里张望了一，见那边才刚刚生火，便没了兴趣，对着张小凡“汪汪”叫了两声，似在抱怨，然后转趴在门边，像是百无聊赖等着吃饭的狗大爷。

    小灰拍了拍大黄的狗，从它上来又三两窜到了张小凡边，在灶台边那一小堆柴火中捣鼓翻找起来，片刻后翻了一支黑乎乎的烧火，也不回地随手往后丢去。

    张小凡伸手接住，随意在腰上，然后手脚轻快熟练地开始饭。炊烟袅袅，从厨房的烟囱上渐渐飘起，在满山青翠云雾漂中，为这片犹如仙境一般的山增添了几分人间温的烟火气。

    过了一会儿他好了早饭，温在锅中，随即从一旁墙角里拿过倚靠在那儿的砍柴刀，仔细一看刀刃都有些钝了。张小凡失笑，摇摇取过磨刀石，洒些磨得利了，便走屋外向着后山走去。

    小灰到他的肩上，吱吱叫了两声，大黄吐了吐，尾甩了几，然后懒洋洋地起跟了上去。

    山风拂面而来，云雾缥缈，一人一猴一狗，渐渐山雾之中。

    ……

    云海之上，通天峰后，萧逸才着一墨绿袍，沿着山走在通天峰后山的路上。古木森森，虬枝古藤挡住了大半晨光，但在枝叶隙中还是会洒落碎，化作林间一细细的光束，看去在寂静中别有一番奇景。

    几声清脆鸟鸣从树林传来，萧逸才走光暗织的山，前开阔起来。前方现了一个岔路。山风从那条未知的山路远方来，拂动他的衣襟，萧逸才意识地伸手整理一，随即微怔，将手重新放了来。

    这墨绿袍是为他重新量定的，自然合贴服，并无半不妥。可是不知为何，萧逸才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袍有些宽大厚重，穿行走之间并不舒服。

    他摇摇走到那岔路，正要继续前行，却忽然听到另一条路传来了一阵轻缓的“沙沙”声音。萧逸才思索片刻，转走了过去。

    林间鸟鸣声似乎多了些，叽叽喳喳的很是快。随着他脚步前行，一座大雄伟的殿宇现在前，带了肃穆厚重的气息，却又和这清幽山林为一，也不知在这片山林中矗立了多少岁月。

    殿宇牌匾上是“祖师祠堂”四个大字，大殿之前青石山平坦宽大，青苔绿草缀其中。一个男手持扫把，正在这山上打扫落叶残枝，沙沙之声便是从他这里传来。

    听到脚步声走来，男才刚抬，萧逸才已然先笑：“惊羽师弟，早啊。”

    林惊羽面微笑，放扫把，行礼：“掌门师兄，早。”

    萧逸才走到他的旁，亲切地拍了拍林惊羽的肩膀，笑：“你我相识多年，这般称呼岂不是见外生疏了？以后你还是只叫我萧师兄便好。”

    林惊羽开言，萧逸才却已从他边走了过去，：“我先去敬香，待会再说。”

    林惊羽沉默来，看着萧逸才的影走祖师祠堂大门那片厚重沉的影中，过了片刻后，他笑了一，重新拿起扫把，继续打扫起地上的落叶。

    萧逸才走祖师祠堂，便觉得外明亮的光线似乎在后停了来。厚重黄幔之，香案上有烛火香炉，三支香燃在香炉中，袅袅轻烟飘起，令香案后的那些黑灵牌看着有些模糊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