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在外面传得凶神恶煞的司礼监掌印实则有着一副好模样。

    时序受刑时量已基本成，较那些自小的侍们量更些，声音也与寻常男无甚差异，只有始终光洁的颌彰显着他的不同。

    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正值风华，又五官端正，四肢修，束起的发髻挑起梢，叫本该无辜纯善的眸几分锋芒，鼻梁，剑眉鬓，不怒自威。

    若有人从侧观察，便会发现时归与他不光眉相像，更有一双如一辙的耳朵，两人耳厚而，小巧的耳珠饱满圆。

    村里的老人总是说，有这样双耳的皆是福厚之人。

    时归有没有福气暂且不知，时序前半生却多有坎坷。

    就在时归暗暗打量这个名义上的亲爹时，时序也将她从到尾看了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时二的影响，他还真从时归面上瞧几分熟悉来。

    他对两人的相似之兴趣不大，却衷于从时归上找寻亡妻的影，每寻到一相似便兴奋些，若有细微不像，又不愉地撇嘴角。

    他自己不觉有什么，偏在外人里，那时时变化的神着实叫人张。

    不知何时，雪烟和云池悄悄退去，顺手合上了房门，而家提早被时序打发了去，如今的屋里明面只留时序一人。

    时序半晌不言语，时归更是不敢说话。

    且被那样一双沉的眸盯着，她心里愈发惴惴不安起来，双手慢慢背到后去，无知无觉地搅在一起。

    就在时归将受不住这般沉默气氛时，主位的时序终是发话。

    他从时归上寻到好些记忆里的熟悉，不愿不愿意承认，心里总是喜的，再开，音调也和煦许多。

    他勾了勾嘴角，逗：“怎么，现在知害怕了？”

    “……”时归眨了眨睛，慢半拍，“不、不怕……是阿爹，阿爹就不怕。”

    时序心停了一瞬，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或许时归本是害怕的，时序本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只因时归觉得他是阿爹，阿爹并非该恐惧的存在，她就能将这份害怕压去，努力表达着信任和依赖。

    这样的认知叫时序心愈发愉悦，忍不住勾了勾手指，示意时归靠近些。

    时归只迟疑了一瞬，就提步上前，甚至缓缓踱到时序两步远的位置，试探着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只需伸手就能碰到时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