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受了委屈，那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

    他倒不是不许时归垂泣，只是——

    时序了自己心，有些嫌弃那如何也学不会冷静面对的心脏，每到这时，总要痉挛，活像命不久矣似的。

    正这时，一双熟悉的小手抓到他腕上。

    时归微微低着，语气格外真诚：“我知了，我给阿爹歉。”

    “是我还不够相信阿爹，平白叫阿爹伤了心，以后再也不会了，不阿爹是好人，还是大坏，阿爹都是最我、我也最的人，对吗？”

    这番话倒叫时序有些意外，他反手圈住时归的手腕，语气低沉：“阿归说，我就算是坏人，也最我？”

    “嗯！”时归声音闷闷的，唯独答应时毫不犹豫，“不阿爹是好是坏，都是我最的爹爹。”

    她自己找来、自己认定的阿爹，还能不要了不成？

    “哈……”时序无法描述他这一刻的绪，就好像一颗在醋坛里泡久了的心，忽然被放到酒缸中来，醉得他乎乎的。

    到最后，他只是箍着时归的手腕，眸光暗，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危险：“这可是阿归自己说的，来日若是反悔……”

    “我才不会反悔呢。”时归也不知听没听异样，闷撞时序怀里，用额使劲蹭了蹭，复说，“阿爹对不起嘛，你不要伤心了喔。”

    “你一直乖乖的，阿爹便不会伤心。”时序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屈指在时归肩后轻一，见她整个都趴在自己膝上，终到几分满足。

    时归浑然不觉，温吞答应着：“好嘛……”

    就这样一直回到家中，两人一起往小阁楼走时。

    时归忽然想起：“阿爹，你说连我都会误会了你，那其他不了解你的人，岂不是更容易把你当成坏人？”

    就拿这次田岳二人落一事来说，在大多数不明所以的人中，时序所为，皆因己方利益受到侵害，上奏使得田岳二人受罚不说，说不得那些罪证也是伪造来的，只为公报私仇罢了。

    换之前，时归恐也会这样想。

    但有了时序的亲解释，她知不是这样的——

    或许阿爹是有私心在，可私心之外，他也没有故意权、残害忠良啊！

    时序不以为然，抬手在时归脑袋上了一把：“那又如何？旁人如何作想，与我何？再说阿归莫不是觉得，我会什么好事吧？”

    时归：“……”

    又来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