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那畜他的？”

    老家了：“派去采买粮的王二看到的。”他补充，“听说大公这些天一直在西边的铺营生。”

    自从赵家得到了腊梅香方，晏家在外生意的收成至少掉了三分之一。

    晏昌这些天整日愁眉不展，一想到生意，心里就对晏辞愈加恼火，直到听仆人说晏辞在一家铺找到了营生。

    老家：“听说大少爷今日在米铺前面站了半天，恐怕手里拮据。”他看了看自家老爷的脸，小心问：“要不要把剩的香买回来？”

    晏昌冷哼一声：“买什么？他有本事就活，没本事就死。”

    他又看着香炉里的香灰，又想到什么，问：“那宅里的香料他没卖？”

    他知自己这个儿整日好吃懒，走投无路能把手值钱的东西都卖去，若是卖宅里剩质量参差不齐的香料足够他和他那夫郎再活几天。

    老家摇了摇：“没听说。”

    晏昌沉默地闻着空气里清冷的香味，竟是比自家祖传制来的味还要清透几分，寒味与香织的恰到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算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将香料比的如此妙。

    他不相信晏辞有这个能耐。

    “以后他的事不要告诉我。”晏昌站起，正要离开主厅，迎面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脸上青紫未消，似乎被人打过还没完全愈合，嘴一张一合间还能看到上牙突兀的一个黑。

    他一来就皱着眉，说话有漏风地问：“这什么味啊爹？”。

    话刚说完，又用鼻仔细闻了闻，惊奇：“这腊梅香的味怎么跟以往不一样？”

    晏昌没有说话，冷冷瞪了他一，拂袖离去。

    晏方里划过一丝鸷，看着晏昌离去，不耐烦地问老家：“这香是爹新的？”

    老家沉默地站着，晏方尖地看到桌上的香签，上面是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名字的小香铺。

    晏方撇了撇嘴，赵安侨那猪，怎么会把香卖给这小铺？

    他转走，忽然想起什么回过。

    四时香铺。

    刚才他路过门，正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大公”什么的，这才故意来打听消息。

    晏辞？怎么可能？

    这是他制来的香？

    他盯着老家，咬牙：“这是晏辞的？”

    自从上次他被晏昌从牢里赎来，老家伙就没给他一天好脸，还把他禁足在府里整整七天。

    他盯着那香签，晏辞他什么时候会制香的？还是这上等品质的香？

    老家似乎知他在想什么，叹了一气：“二公，你还是消停一吧。”

    晏方冷笑：“你会不会说话，什么二公？我现在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又看了看香炉里已经烧到尾的香，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晏辞，他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老嘴上说着把他赶家门，没想到暗地里还关注他？

    晏辞想凭区区一香就回晏家？

    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