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不辨喜哀。

    屈指了案面，意味：

    “本该去哪就去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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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辞盯着面前的茶杯。

    里面的茶呈现一澄澈的琥珀，他看见自己的影倒影其中。

    茶叶的清香一丝丝钻他的鼻腔。

    他垂看了半晌自己的影，在袖中一握了指尖。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形。

    死是其中之一，这个结局很惨，但他并非没有想过。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晏老爷不想让他活着去，凭借晏家的势力有许多办法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对外称已经“病死”，留给他一个面的死法，看起来已经相当仁慈。

    毕竟晏辞来之前还脑补了各可怕的结局。

    可是破解死局的办法是什么？

    他脑里飞速地将所有关于晏昌的记忆提来，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给他想要的。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苏白术的话。

    香。

    晏昌一直都想要一支香，一支能在斗香会上夺魁的香。

    如果自己能说服晏昌，作为活去的机会，他给他一支足以夺魁的香，是不是就可以——

    晏辞咬了咬。

    他不知这个主意好不好，但此时似乎也别无他法。

    短短一瞬，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然而，他刚抬起还没张，就被打断了。

    “我知你想说什么。”

    晏昌一直打量着他，看到他抬起，才不不慢地开。

    来之前他已经把前人的信息摸得够详细，虽然不知他那些奇怪的香方自何而来，但晏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好奇。

    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如果要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去抢夺别人的香方，他是万万不齿的。

    他张，说的话断掉了晏辞最后一丝幻想。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香，就选择不去追究你，选择假装我的儿还活着。”

    晏辞神一僵。

    直到这时他终于微微蹙了眉，没想到晏昌会这样说。

    在他的记忆里，晏老爷一直很想在香会上夺魁，甚至不惜重金到雇佣香师。

    原本以为他会考虑这笔易，然而

    晏辞攥了手。

    他的心是第一次涌一丝动摇与恐惧。

    这恐惧却并非源自死亡。

    而是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有顾笙，有苏家兄妹，有许多人，以后或者未来他还能遇见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