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清晨第一缕光透过薄薄的窗纸透过来照到顾笙睫上时，他轻轻地翻了个，睁开睛。是旁人密的睫，覆盖住冷白肤上的乌青。

    顾笙有惊诧地眨了眨，夫君这些天难得一次醒的比自己还晚，呼细微平稳，正睡得很沉。

    顾笙看着他的脸，许久他伸手，小心地用指尖去碰他睫。

    睡梦中的晏辞依旧一如既往的安静，顾笙的指尖蜻蜓般掠过他密的睫，他的睫被摸后轻轻颤了颤，顾笙见状连忙把指尖缩回去。

    然而晏辞丝毫没有醒的预兆。

    顾笙又大胆地伸指尖，一寸寸沿着他睫的边缘，勾勒扇形弧度，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微意，他的目光落在他底的乌青上。

    顾笙本来弯弯的眉敛了起来，眉宇间仿佛也笼了几分憔悴。

    他往他的方向蹭了蹭，伸了伸手似乎想抱住他。

    然而想了想害怕惊动他难得的沉眠，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起了，从他上迈过去。

    顾笙整理好仪容，给小小喂了吃，看着它们扇着耳朵，埋在槽里呼噜作响，浑上沾满了泥，完全没有之前看到家是粉可的样。

    清晨的气温不，正适合早起去赶集，他从厩里牵了，准备往镇的方向去。

    顾笙虽是个哥儿，但本来就经常见人赶车。

    况且跟晏辞旁边坐了这么多回，虽然晏辞从来不让他碰过缰绳，每次都让他舒舒服服靠着自己，但久而久之顾笙看着他的手势也会了。

    小棕虽然是个形矮小的驽，放在市面上都要低价卖的那，但其实生温和，而且通人言，十分听话。

    顾笙给小猪起名叫小小的时候，问过晏辞给小起什么名字。

    晏辞当时正在一旁拿草逗他刚抓来的蛐蛐，随答：

    “啊叫赤兔好了。”

    顾笙无奈地看了他一，给起名字叫兔什么？

    他没理他，自顾自地给小起名叫小黄，从此经常这么叫它。

    小相比起“赤兔”这个名字，看起来跟喜“小黄”多一些，因为叫它的时候它会温和地把转过来。

    “小黄，小黄，今天我陪你去镇上。”顾笙温柔地用手抚摸着小黄的脖，小黄抖了耳朵，低又啃了一把槽里的草。

    顾笙一手挎着筐，一边去镇上。

    如果起的够早就能赶上镇上每天早上的集市，这时候集市上卖的青菜便宜又新鲜，也是刚宰的家畜，还带着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