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空山新雨，天气微凉。

    雨后，山上的野生菌冒来不少，应怜跟着镇上的几个哥儿隔天便拎着篮敲响他们宅的门，汇着顾笙一起上山去采蘑菇。

    顾笙是这些哥儿里面年纪最小的，其他人都比他大一两岁，然而除了他和应怜，都是当了阿爹的人。

    几人上山路上聊天的话题句离不开孩，顾笙在一边听着，虽然不上什么嘴，但是满心羡慕。

    几个哥儿一起聊着天一边往山上走去，路过山脚的一宅时，本来还说有说有笑的，然而几人突然被里面传来的打骂声吓得顿住脚步。

    他们停脚，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哥儿被一个壮的男人扯着发从那栋房里拽了来。

    那哥儿一只手拼命抓着领，整个人蓬垢面，材瘦小，被扯着他发的男人骂着肮脏不堪耳的话，像个货一样扔在地上。

    随即那材有他两个的男人骑在他上，狠狠甩了他几个耳光，怒骂着回屋去。

    那哥儿蜷缩在地上，浑颤抖着，可是却不敢大声哭。

    似乎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一抬脸，顾笙忍不住轻轻了气，只见发之一张了一半的脸，眉目间却隐隐约约有些熟悉。

    应怜低声说：“是乔哥儿。”

    顾笙回忆了一番，记起来了。

    乔哥儿是镇上王猎家的哥儿，之前跟顾笙他们一同在机坊工，当时他就已经怀六甲，后来快要临盆的时候便没去镇上，几个月不见，肚里的孩想必已经生了。

    不过此时他整个人神恹恹，再没有初见时那副神采劲儿，生育过后的看起来像是被掏空一般显得有些瘪。

    顾笙担心地问应怜：“乔哥儿的孩才几个月大吧，他夫君怎么能这么对他？”

    旁边的人闻言，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压低声音：

    “别提了，他这次又生了个哥儿，我听说王猎气的差没打死他。”

    “听他家邻居说，月都没完就把他赶来活，在家里还不给饱饭吃…”

    “不足，那刚生的小哥儿整天晚上哭，哭得嗓都哑了，也没人”

    顾笙听得心惊胆战，实在不敢想象这事发生在自己上会是什么样，于是看着乔哥儿的目光带了几分同。

    在地上的乔哥儿布满血丝的睛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