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厢房依旧被厚重的帷帐遮着。

    原本以为那个叫薛檀的怪人和秦观一样,也是对苏合有所图，他先前还隐隐有些担心来着,但是一直到苏合弹完一曲过后抱琴去，旁边那间厢房的帷帐都没有拉开。

    晏辞垂眸，许是前半夜太过惊悚，一直熬到后半夜疲惫才不断泛上。

    厢房里先前着的苏合香味还没散，这香由于来自天竺或是西域各国，味里难免带着些许异域风，跟安息香香一起制成合香，燃烧往往香气袭人，闻着就很贵。

    他阖上，斜倚在椅上，在这芳香中打算先稍微打了个盹。

    ……

    半梦半醒之际，晏辞听到边隐约传来椅拉动的声音，而那一簇自始至终萦绕在鼻尖的苏合香味似乎更盛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模糊的视线里秦观一袭红衣，正坐在刚才叶簇坐的位置，上的苏合香清透袭人，不消离近就能闻到。

    晏辞睛睁开一条：“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还以为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哄又是骗，怎么着不得跟他那知音秉烛彻夜谈，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靠在椅背上微微晃着手里不盈一握的琉璃杯，就着烛火看着光溢彩的杯。

    他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没有先前看到魁面容的那些人的狂，也没有晏辞以为的那会见知音的欣喜。

    相反他眉间带着一丝很淡的，晏辞无法琢磨明白的神。

    晏辞少有的见秦观如此沉默，他刚想问他知音会的如何，就见秦观侧过看过来，他看着睡朦胧的晏辞，还有他眯着打量自己的目光。

    然后眉一挑，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大外甥，你想夸我好看直接夸就行，不用这么腼腆，要是想不词我帮你想。”

    晏辞听到他这自恋的语气与平时无异，自己实在没力气反驳他，因为他太困了，睡意立就又涌了上来。

    于是他闭上重新靠在椅上，脑里想着小憩一会儿就起。

    然后这一闭就彻底睡了过去。

    ……

    鼻有些。

    有什么茸茸的东西在一一扫着自己的鼻尖。

    晏辞不舒服地侧了侧，想要避开那东西，结果不一会儿，那茸茸的东西锲而不舍地又跟了过来。

    晏辞皱着眉，睫微动，终于在意中缓缓睁开。

    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就隐约看见一团条状的，茸茸的满手的东西就横在自己的鼻尖上，正有一没一地搔着自己的鼻。

    睡意瞬间如般褪了个一二净，晏辞猛地往后一缩。

    结果这一缩不要，后脑勺十分大力地撞上了什么的东西，痛的他眉一皱。

    他伸手了脑袋，等到眩和疼痛渐渐散去，这才抬，结果就看见秦观正坐在旁边的椅上，捻着手里一簇形似狗尾草的茸茸的东西。

    晏辞：？

    “大外甥。”

    见他醒了，秦观方才收回手，啧啧：“你怎么睡的比旺财还沉。”

    旺财是他养的那条通玄，腰细，看着神气威风的半人的细犬。

    晏辞皱着眉坐起，抬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在的地方：“人本来就比狗睡得沉，不然为什么要用狗看家护院。”

    秦观低低笑起来。

    他依旧穿着昨天的那红衣，衣着整齐，看起来应该也是一夜未睡，但是脸上神采奕奕，浑上神焕发，没有丝毫疲惫。

    晏辞一时不知他是会知音去了，还是嗑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