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那日诗会的景象。

    就像他所说的，如果说琼宴是一场炫富比拼，那十二令游就是一场才艺展示，在座诸人除了魏迟那有些学识有家底但不多的墨客，要不就是卓少游那有才气但家境贫寒的书生。倒没看谁像什么大富大贵者，手阔绰到千两买把扇。

    不对。

    他仔细一想，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有亭里坐着的那个人了。

    落梅园的主人，既然能一掷千金买落梅园，区区一千两银买把扇倒也不在话。

    他：“那扇本来就是他的，我不过题了两行字在上面，如何就成了价值千两银的名贵了？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大家，断不敢这买卖，若是传去定会被人非议。”

    “已经传去了。”陈安见他说考虑周全言之有理，叹了气，“这件事之前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所以这些日店门外才会那样闹，门的人都想看看你到底题了什么诗，如何价值千两。”

    晏辞摇了摇，定：“不那人是何份，若是他再来找你，你只与他说，那折扇他若是喜自可留，可这一千两我们是万万不可要的。”

    他没在铺里多留便回了家。由于他们在胥州除了秦家没有相识者，也没人知沉芳堂的主人家住在这，北康坊依旧一如既往的安静，院上空飘着饭菜的香味。

    临了屋门前，见屋里隐有烛光从窗前，晏辞推门。

    顾笙依旧如往日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回来站起帮他把外衫挂在衣架上。这几日晏辞几次去蕴墨街，本来是找魏迟打算给他个教训，但对顾笙说的却是自己代他去看看他表哥。

    顾笙见他回来，言语间颇为担心：“夫君，你今日去见到我表哥了吗？依云是怎么说的？我好些日没见到他了，真怕他的病又重了。”

    晏辞可不敢跟他说自己见到了，不仅见到了还差把他表哥哭，于是：“我今天见到他了，他看起来没什么事了——还有心吃肘。他说过些天好了就来看你。”

    顾笙捕捉到奇怪的：“吃肘？可是表哥味一向清淡”

    晏辞伸手比划了一，定：“是啊，那么大一个，我都吃不——你表哥胃还好。”

    顾笙半信半疑，见晏辞一副信誓旦旦的样，才缓慢了。两人一时无言，好在顾笙率先打破沉默：“夫君，你最近还在店里教小学徒打香纂吗？”

    “在教。”晏辞了。

    他前些日让陈安把店里的小学徒都叫过来，自己亲自教他们打香纂，准备让这些小学徒学成以后，就可以自己上门营生，不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店里，都能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

    这些小学徒都是从前香铺里的剩的人，年纪都不大，大概十五六岁左右。

    “你也想学？”晏辞问他，“我以前不是教过你？”

    顾笙笑着摇了摇：“不是我，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