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小友可知胥州城上就要举行的院试？”

    “小友不觉得可惜吗？”

    晏辞一怔：“这”

    他顿了顿：“我也知，世人大多认为只有功成名就，腰缠万贯，妻妾成群，才算得上不枉此生。”

    “暂且不论贫穷贵贱，这些人的共同之，无一不是渴望人地，能凭此的人尊重，使得亲友生活富足，只是皆是苦于抱负无门，终此只能碌碌终生。”

    晏辞收回手，朝林朝鹤笑了笑：“兄的才华见识在我之上，我不敢在兄面前妄言。只是说了心中的想法。”

    晏辞了：“自是知。”

    “可在我看来，一个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本来就不应该被定义为一致的，有的人生而喜挑战，渴望名利两全。也有的人生来喜平淡，只求心之人相伴左右，女承膝。”

    “而无论是江南富庶鱼米之乡还是疆北贫苦劳寒之地，就算再小的城镇，其中都不乏才华横溢者。”

    但是林朝鹤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声缓缓响起：“燕都的香药使每年都会来胥州选香送往京都。以小友的资质，想香药局易如反掌，甚至成为御香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晏辞一愣，一时没有接话。

    林朝鹤表示理解：“小友心念家室，贫自然明白。可小友难只满足于家人平安喜乐吗？”

    晏辞看着面前的棋盘许久，才缓缓放手。

    林朝鹤了：“小友所言极是小友非科考考生，自然对科举一事过于关心。但是在香上，小友是否有也有这般决心？”

    那温悦耳的银随着声一同缓缓倾斜至晏辞心中，以至于晏辞指尖持着的白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

    晏辞叹：“这世间每一个读书人都想通过殿试，想成为那新科状元郎。若是连这等目标都没有，又何必辛苦数十载。”

    林朝鹤淡淡一笑，他看着棋

    他微微声音：“难小友真的甘愿埋没一才华，默默无闻一直到垂暮之年？”

    那声音仿若带着某摄人心魂的力：“小友与那些穷尽力财力，只为了摸到燕都城门的考生不一样。只要小友愿意燕都，甚至是宁的门，可以随时为小友而开。”

    手里的白落，棋轻轻落在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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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辞垂眸，这份称赞太了，以至于他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林朝鹤挲着手里微凉的棋：“不瞒小友所说，贫曾经费数载时光游历燕都的万里河山，每到一便要在当地落脚三日，只为了了解当地的民风民。”

    林朝鹤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语气平缓，态度诚恳，凤目微垂看着晏辞的睛：“贫不敢虚言，贫走过万里路，遇到过成百上千的人，其中天赋异禀者无数但是在香之上，天赋才华平生罕见者，唯有小友一人。”

    “那小友可知每年有十数万考生在通过院试后，会不远万里奔赴京都，其间多的是费尽心血寒窗十载，或是散尽家财只为有朝一日，能登上天堂者。”

    林朝鹤无所谓地笑：“不过区区一个牌，小友喜才是它的荣幸，小友若是不喜，那它与一块石又有何区别？”

    晏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兄这句话如何解释？”

想，还是决定将牌的事尽快解决掉：“只是那块牌兄与我先前在白檀镇上相甚好，可我自认为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让兄将这般重要的东西给我的条件。”

    他话音一转：“更何况小友才皆远在凡夫之上，如何敢这般妄自菲薄？”

    “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沉默片刻，缓缓开，“能受兄看重，我很激。”

    “我不会因为前者的野心，便认为其是急功近利之徒。同时我也不认为后者甘于平庸，便是碌碌无为之辈。”

    晏辞摇了摇：“如兄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市井百姓，此生唯一的希望便是看着我的家人平安喜乐，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兄先前没有与我说这牌价值，若是早知这牌的价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