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罢也不回,直接抬脚离去。

    晏辞接过来卷宗,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默不作声地看了对面坐着的秦诚一。

    只见他举止从容地品着茶，通儒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更像贡院里大儒。

    似乎受到晏辞迟疑的目光,秦诚微笑着用手了他手里的卷宗，也不说是什么,只是：“你有兴趣便看看吧。”

    得了秦诚的允许,晏辞这才展开手里的卷宗,上面不过寥寥几行字，然而看完他却是吃惊地抬起，手中那发黄的纸张昭示着年的久远。

    晏辞用指腹挲着发黄的纸张,上面写的正是苏泽的生平。

    “这几日季明应该已经跟你说了苏家的事吧。”秦诚看着他温声,“不必急着否认，知便知了,秦家事坦，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这个一直从别人中得来的名字，晏辞今日终于有机会仔细看了一遍。

    乎他意料的是，不同于秦家十几年前借势而起，苏家从几代前便扎在胥州，也是靠船运为生，到了苏泽这一代家世更是已有百年历史。

    而这苏泽并非先前晏辞推测的贪心钱财铤而走险之人，相反上面记载着他为人乐善好施，虽然富裕，可平日里勤俭节约，还经常让家仆带着煮好的白粥去街上分发给乞讨的人。

    甚至他曾经还在胥州城里买一个大院，雇了几个教书先生，专门给读不起书的孩讲课，那时胥州城的人都称他为“苏大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穿着朴素衣服上街，经常对人施以援手的善人，却最终铤而走险贩盐，导致正值壮年一命呜呼。

    晏辞越看越觉得迷茫，最初的迷惑依旧没人能解答，如果说苏家是土生土的乡绅，家底肯定很雄厚，如何会是那般场。

    “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秦家的恩人。”秦诚似乎知晏辞的疑惑，慢声开，“当年我与他为好友，经常一起同游。”

    “秦家那时还只是胥州城众多船商之一，先辈当年散尽一般家财赈灾，虽是收获了名声，然而那段日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很难过。”他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每月船坞都是不敷，几个老主顾的相继离开更是雪上加霜。”他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陈旧的往事，目光微动，“那时父亲为了招揽生意经常几个月不回家，母亲守着我们几个，每日愁容满面，甚至为此遣离了她的几个陪嫁丫鬟。”

    “而就在她定决心想要变卖嫁妆的前夕，我遇到了苏泽。”

    苏家当时是胥州最大的船商，大概就相当于秦家如今在胥州城的地位，其他船商都像星星一般围着苏家，而且苏家底蕴厚重，苏家的人教养极好，使苏家在胥州的船运方便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苏泽为苏家的，才华横溢不说，待人接也是彬彬有礼，是当时胥州有名的贵公。

    秦诚便是那时因缘巧合认识了他，听完秦诚述说的遭遇，苏泽对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很是在意，于是说服父亲间接介绍一些主顾给秦家，秦家的生意也是因此逐渐回血，终于摆脱了往日窘迫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