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林朝鹤终于侧过，火光在他清隽的侧脸勾勒明暗错的光影，“但是我说的这些都取决于小友的决心。”

    晏辞盯着他，重重：“我要救他，让他给薛檀赔命，我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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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睁开，侧看向那个一直盯着火堆的年轻士：“兄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事？”

    晏辞呼急促，有些焦急地问：“但是，但是我

    林朝鹤颔首：“无论是秦家私自贩盐，还是漕粮延期，罪证都已然确凿若是我猜的不错，里的圣旨这些天就会到胥州，再加上这位秦小公犯了这般命案，除非是陛亲赦，否则难以回天。”

    林朝鹤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位朋友还有他的家人注定难逃一死，因此也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们。”

    “如今这位秦小公又这事，薛知州闻之怕是不会放过他，这两件事对秦家皆是没有丝毫好，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不但这位公命不保，秦家全族恐怕都难逃此劫。”

    林朝鹤没有看他有些发白的脸，而是继续：“何况贫近来得到消息，秦家的漕船在敛芳江一带搁浅，船上所运送的漕粮滞后才到，这件事三天前传到圣人的耳朵里，圣人已是然大怒。”

    晏辞惊讶地看着他，只听他慢慢：“我从来不信人言云云，只信亲所见，而只要我想知的事，繁星三千就会告诉我答案。”

    林朝鹤闻声微微动了动角：“小友，我只是一个士，如何能手通天？”

    他的心从始至终就没稳过，此时更是又了起来，他轻轻了一气闭了闭，转念想到，林朝鹤这般云淡风轻地跟自己说这个，肯定不是为了打击自己的

    晏辞动了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字一字：“请兄教我。”

    晏辞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除非——”

    林朝鹤用鼻轻轻“嗯”了一声，轻声：“话虽如此，可照大燕的律法，以械斗杀他人者，其罪与故意杀人者同罪论，以命抵命，斩首示众。”

    晏辞默然片刻：“你希望瑞王继位？”

    “小友果然聪慧。”

    林朝鹤仿佛没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又开：“而且最近胥州城中有传言称十年前那场因为贩售私盐而发生的惨案和秦家现任家主有关，不知小友可曾听说这？”

    如果秦家因为这些事全家问斩或是放，就像苏家那样

    林朝鹤顿了顿，一字一句：“新皇登基，大赦天。”

    晏辞垂眸，看着自己沾满暗红血迹的指尖：“我的决心？”

    林朝鹤却是坦然：“当然有。”

    再听到最后八个字时，晏辞浑血一凉。

    “如今陛年迈，膝只有两有承储之力，秦王生暴，我并不认为他有作为储君的资格。”

    他不敢再往想。

    晏辞睁大睛，似乎猜到了什么：“你，你是说”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吃饭睡觉的小事，可听在晏辞耳朵里字字如冰寒透心扉。

    “别说了”晏辞用手捂住额，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额上已是冷汗一片。

    而且还有秦家，还有秦老夫人他们，叶臻和他肚里的孩，他没法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经过这些时日，他早已经他们视作自己的家人

    晏辞闭了闭，艰难地咽：“那薛檀平日里杀过的哥儿数不胜数，也没有人制裁他，为何”

    山中陷寂静，伴随着在空中飘起的火，燃烧着的木柴发轻微的噼啪声，许久，林朝鹤问：“小友真想救他？”

    林朝鹤称是：“只是这两人都不是嫡，所以在朝中呼声参半，也是因此圣人迟迟没有立储君。”

    晏辞猝然合：“可我只是一个平百姓，兄说的这法，可是与我有丝毫关系？”

    晏辞怔愣在原地，林朝鹤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所以我说，这取决于小友救他们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你想救他们，那么你愿意付多少？”

    晏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瑞王继位，你就有办法说服他大赦天，这样，这样秦家，他们一家就有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