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陛的疾一天比一天严重。

    他清醒的时候还能批改奏折,说话也算有条理。

    但只有几个贴的人知，每到夜里的时候陛便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会忽然神智不清带戾，然后警觉地将目光从里当值的人上扫过,仿佛苟延残的雄狮，不肯丧失自己的威严,却又受限于魄而无能为力。

    晏辞偶尔不经意看过他底的神,随着疼发作，显然他心底的戾气也越来越盛。

    陛愈发疑神疑鬼了,会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崇庆殿的人们，若是稍有的让他不满意的地方，轻则廷杖,重则杖毙。

    这几日总有人莫名失踪,位置会立刻被新来的人补上，这样过了段时间，崇庆殿侍奉的人们已经换了几批。

    每个人当值的时候都战战兢兢,面上罩着一层影,没人知自己的命运，说不定此时还能站在殿里,一刻便要首异,成为一抔黄土。

    就连晏辞有时候也有些恍惚,若不是陛还需要他的香，是不是自己也会在他某次发怒时成为刀鬼。

    除了人，太医署的太医们也整日侯在崇庆殿门外,只要里面传来异动,一堆人就蜂拥而。

    晏辞站在崇庆殿门，他背对着殿门而立,听着后里面的御医成一团。

    他没有殿，但是片刻后便听到殿传的瓷瓶被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许久，几个御医走了来，无一例外不是灰土脸，一脸狼狈，显然在里面没讨到什么好。

    不过他们每个人底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庆幸，显然在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走这殿门。

    如今崇庆殿里除了陛的几个贴的近侍，其他人皆无法擅自。

    就连后那些不受的嫔妃也不行，那些妃们刚开始还十分担忧关切，但是几次求见未果后便不再来了。

    自此，晏辞见过最多的便是萧元英，萧元英来过几次，每次都是红着离开的。

    晏辞除了平时去送香，其他时间也不允许。

    而每次去送香的时候，他都能看到萧成坐在龙榻上，双赤红，咳嗽不住。

    虽然陛十分反御医，但是本来被贬官回老家的孙承修却到底还是被一圣旨提前召里。

    他回的那日，晏辞刚刚从殿来，就见那熟悉的影步伐匆匆地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晏辞与他肩而过时，见他一片憔悴。

    晏辞很想找时机问问苏合的手怎么样了，是否也跟他一起回来了，但是他没这个机会，只能快步离开。

    一直熬到晚上了崇庆殿，晏辞方才觉得浑一轻，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成了他最轻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