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私密件，原不是人人都认得，再兼之过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被人忘到脑后。周鸣玉那日故意了这么把扇带去端王府，是想要试探原之琼。她回到上京，若想要翻当年谢家旧案的记录，光凭借攀上张夫人是不够用的。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夫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她看到记录。周鸣玉原想借张夫人的际向上攀，谁料上天助她，恰叫端王回京，把端王妃送到了她的面前。原之琼的喜好她尚算清楚，虽不知这些年变了多少，去试探一番，总不会有太大风险。她料定端王妃不会留着这样的玩意儿，若是随意赏了人，那便是她白费力气，只能再想办法。但顺利的是，那扇果真落到了原之琼的手里。原之琼那日上门来找她，她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先谨慎说话。而原之琼的变化也叫她微讶，此后更是不敢多一步。原之琼到底有没有瞧那扇的特别，周鸣玉此时并没有把握。因为她未想过杨简会看见那把扇。她自回到京城以后，常暗中打听杨家消息。当年杨家与谢家世代姻亲，两姓好，却突然将谢家通敌卖国的证据面呈皇帝。谢家满门抄斩，杨家却是步步升，年轻一代的儿郎们，如今几乎个个居位。龙爪司的名声不大好，盖因常替皇帝暗中执行任务，留些不够光明磊落的骂名。可为正三品指挥使的杨简，却是年轻一代中官位最者。他如今的份，早成皇帝鹰犬，为免皇帝忌惮猜疑，便是杨家都不常回。那日前去端王府与从前同窗相聚，是周鸣玉没想过的事。周鸣玉不知那日端王府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无从判断，杨简怀疑到她的上来，究竟是不是原之琼故意为之。杨简和原之琼不一样。原之琼是个空有富贵的郡主，杨简却是掌人生死的权臣。如今杨简来查她份，虽是有所疏漏叫她发现，但她也没半法对抗。周鸣玉拧着眉换了衣裳，一边思索接来怎么办，一边往外走去。才门走过转角，便见楼梯之上，姚娘领着个年轻姑娘上来。那女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黑发雪肤，涟涟一双眉，着一玉红的衫，明艳不可方。周鸣玉愣了，立刻笑起来，屈膝行了个礼：“祝当家。”来人正是繁记的二当家祝之，当日在南方，便是她将周鸣玉带了回来。周鸣玉确实十分惊喜：“祝当家不是去谈生意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祝之瞧见她，角一弯，笑意十分丽。“我正要上来找你，同你说呢。”三人了雅间，相对而坐，祝之这才对周鸣玉：“我近日不曾过来，耳边倒是没少听你们的消息。如今不少官眷都知云裳坊有个了不起的绣娘，还有些命妇到大当家那边打听呢。”姚娘笑：“可不是吗？如今往咱们店里递的单都多了不少。咱们哪有力气全接？都是搁着往后排的。”祝之闻言脸淡了淡，：“云裳坊是繁记的铺，那些官眷来定，无非是借皇商的名声给自己添光。你们也未必需要全都理会，只好面放着就好，不怕她们恼怒促。没得来者不拒，倒降了自己的份。”姚娘颔首：“是如此的，祝当家放心。”祝之这才：“我今日来，是与你二人说件好事。中过些时候准备去上苑狩，我与大当家都收到了帖。我想带你二人一起，来问问你们的意思。”周鸣玉抬首不动声地瞧了一祝之，祝之正垂首喝茶，没看她们。她手指轻轻挲衣袖，揣着要如何说，便听姚娘先开了。“我是个笨人，打理店铺还成，真去了那地方，围着一圈皇亲国戚，万一说错了话、错了事，反倒不好。再者说，这边店里没人照也不成。”她抚上周鸣玉手臂：“不如叫鸣玉去罢？”此言正中周鸣玉所想。祝之了句也好，与周鸣玉：“你去瞧瞧也好，跟在我边，不必应付谁。”周鸣玉这才颔首：“那我便跟着祝当家去见见世面。”三个人莞尔笑起，祝之给她留了块繁记的玉牌，提醒她到时候来找她，一同前往上苑。--云裳坊名要周鸣玉亲手来的单不少，全照祝之的吩咐，搁置暂缓了。周鸣玉和姚娘商量着，把几个要的官眷挑拣来，优先了她们的单，日一晃，就到了要发去上苑的日。临行前周鸣玉特地把绣文叫过来：“我不在这些时候，你每日来，给我窗台上的浇浇。若有东西落了灰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