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之琼说话时，显然是威严更甚。医女对原之琼，也是敬畏更多。周鸣玉手里着衣裳，低看伤，又看灵云理针，余光却暗暗打量原之琼。原之琼坐在一边，装得一直关切望她的模样，待她目光落，自己的笑意也消失，只坐在一边垂首喝茶，满目凉意。她不是真来看她伤势的。这医女确实经验丰富，手也稳当，很快帮周鸣玉好了伤。有灵云看顾着，没什么多余动作，伤也得整齐漂亮。医女向原之琼禀报，原之琼，又叫人去叫太医来。因有灵云，这回原之琼也不多搞什么幺蛾，只是嘱咐太医：“周姑娘这伤就给赵太医了，姑娘家不能留伤，还请赵太医尽心。”太医懂了原之琼的意思，垂首称是，过来查看原之琼的伤势。灵云主动打手，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理骨伤难免疼痛，这伤又拖了许久。周鸣玉中咬着布巾，还是忍不住发轻呼之声。灵云心疼她，不住安。那边原之琼的注意力也被引过来，拧着眉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可有什么止疼的东西吗？”太医听原之琼发问，琢磨着：“姑娘的骨需要复位固定，复位的过程是疼了些。姑娘若是受不住，且个参片丹罢？”灵云立刻：“我给姑娘取。”她迅速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了个药给周鸣玉服，又握她的手：“姑娘疼了就我，稍忍着些，快好了。”周鸣玉脸都有些白，好在灵云拿的丹药起效快，勉让她好受些。原之琼在一旁看着，又：“劳赵太医费心，动作轻些。”太医称是，手动作放快，迅速帮周鸣玉将骨复位，又仔细地固定包扎好。他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姑娘这伤要静养，且卧床慢慢调理，莫要床走动，免得加重伤势。”他写好药方给灵云，起请示过原之琼，便要告退。原之琼了句谢，主动对自己的侍女：“去送送太医罢。”侍女称是，陪太医走了去，而原之琼边其他人也有序地退了去，很快只剩原之琼一个人，稳稳地坐在原没动。周鸣玉会意，扭对灵云：“灵云也去送送罢。”灵云立刻明白了周鸣玉的意思，中：“那我送走太医，给姑娘再带些吃来。”房中很快只剩了两个人。原之琼坐在原位，一只手里托着茶盏，另一只手拿着杯盖轻轻地撇去浮沫，动作却心不在焉，来回了好几遍。她在考虑怎么开，周鸣玉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不开。“周姑娘。”原之琼终于放杯盏，抬望向她。“你何时认识杨简的？”许是事已至此，原之琼也自觉没了装模作样的必要，先前那客的微笑都落了去，大方地展了自己的冰冷和锐利。周鸣玉不慌不忙：“杨大人在山崖救了我，我才第一次见到他。”这话没说错。虽然之前那晚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一直号称自己是被人直接打的，所以在山崖之，才该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原之琼明显不信任：“我一直觉得疑惑。他先前明里暗里查你，却毫无动作。被你撞破任务，仅仅只是打了你。这回你掉落悬崖，寻常人都该觉得你必死无疑，偏偏他立刻追去了。”她偏偏，目光灼灼地望着周鸣玉：“周姑娘，你说你们是第一次相见，我要如何相信呢？”周鸣玉不卑不亢：“既无旧，自无凭证。郡主认为我二人有旧，难只凭猜测吗？”原之琼讥诮：“杨简如今那个臭脾气，何曾对谁这样特殊？”周鸣玉只觉她荒谬，问：“郡主此前说过与他不对付，所以所有可能与他亲近的人，都要除之而后快吗？”原之琼听她此问，直勾勾地盯了她半晌，忽而轻轻勾一笑。她站起，理了理裙摆，缓步走到周鸣玉面前，居临地垂首：“对，我看他不顺，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姑娘命大活来了，以后可千万避着他走，别叫我忍不住，再推姑娘一把。”原之琼转拂袖而去，拉开门走来时，看见自己的侍女和灵云送走太医，正一齐等在门外。她足未停留，直直离去。灵云送走了她，方回到房中。--原之琼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去了祝之住。祝之大开房门，一个人坐在桌边倒茶，遥遥瞧见她来，起笑：“见过郡主。”原之琼目光望过去，看见桌上放着两只杯，茶尚蒸腾着气，是掐着时间等她来的。

    她听见房门关上，方厉声质问祝之：“我一回来就让人告诉你周鸣玉坠崖，你居然让杨简抢了先？”祝之半不惧她，反笑：“我能有多大的本事，赶在他龙爪司指挥使的前面？”原之琼冷笑：“你别以为周鸣玉是自己的人就敢枕无忧！那鞍是她送来的，杨简杀人也让她撞见了。她若是聪明些猜了什么，难保什么事来。你借坠崖的意外将她的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