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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居然是要回去的模样。周鸣玉赶叫住他，上前一步，发问：“民女有个不解，可否向大人发问？”宋既明：“你说？”周鸣玉便：“我们这一路行来，瞧见好几村落，却都是荒无人烟。可听人说，此地从前还算是个富庶之地。民女瞧大人对此如此熟稔，可知是什么缘故？”宋既明似乎是很无语地轻轻偏了偏，：“没有活路，自然就走了，有什么奇怪的？”周鸣玉还打算开，宋既明先行问她：“周姑娘，先前在上苑，你对我与翊卫避之不及。今日相见，我不与你相谈，你又何必非要凑上来呢？”周鸣玉微顿了一瞬，便：“先前在上苑，四面八方来来往往的都是贵人，民女陷风波，生怕得罪了哪位贵人，所以才畏惧大人。如今这山路荒僻，不见人烟，同行之人都难免发憷，又何况民女？能在此地见到大人，自然是叫人安心的。”宋既明地扯了扯角。他能信她就有鬼了。他心里猜到她主动过来与他说话，八成是有所图，并不想主动搭理。但是转回去之前，还是看了一不远在井打的伙计，同周鸣玉：“此地的井苦涩，姑娘若能忍耐，到了前面，打些山泉放温了再喝，要甘冽许多。”周鸣玉没料到他突然如此说，垂首称了句谢。她看着宋既明转去，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宋既明必然知些什么，若是这次放过了，实在可惜。他这样的份，若是攀扯此事来，未必对她、对谢愉就是安全的。可他并非门，是绝然不会与杨家和端王同党的。周鸣玉立在原地只犹豫了一瞬，便再次上前追住宋既明，问：“宋大人在上京没有公务吗？”宋既明立定回，倒没有什么不耐之，直接免了她一句发问，脆直接地答她：“我奉命护送端王府一行回晋州，今日过来瞧瞧，晚间还要回去。”这句话其实有些太细了，也有些答非所问。周鸣玉发现了，但是没有回避，而是非常顺势地向他发邀约，：“大人与我们顺路，可要同行呢？”贺掌柜和人一起等着，万万没想到周鸣玉这一去，居然真的将这人拉了过来。周鸣玉笑着同他介绍：“这是京中翊卫的宋大人。”贺掌柜没想到宋既明是这个来，连忙躬向他行礼。宋既明没一京中那些傲气，十分谦虚地回了礼，而后将自己的牵了来，只默默走到了队伍的后面。周鸣玉瞧了一，临上车时对旁边的伙计：“车坐久了，我这一程骑透透气。”于是一行人走了起来，没过多久，周鸣玉就骑着和宋既明一起落到了后面。宋既明瞧了她一，主动开：“周姑娘今日有些刻意了。”周鸣玉岂能不知，但仍旧装模作样：“大人说什么？”宋既明轻轻哼了一声，：“此离城不远了，姑娘会骑，若是放快了脚程，落日前就能城，何必如此害怕了，还要挨个看过这几破村？外面那样多的山泉，净净，来荒村打，又有什么可信度呢？”周鸣玉侧目瞧他。他没有回，继续：“你特意绕到这条线来，若说只为了瞧一那座小别山，实在有些可笑。行走江湖的人都知要避开这荒野路，姑娘这一路人岂能不知呢？可见姑娘是特地冲着这几村来的。如今瞧见我，也算是个相识之人，所以实在忍不住，想要从我这里消息，是不是？”周鸣玉笑：“大人英明，民女佩服。”宋既明心里轻哂。哪里是他英明？分明是她故意，不惜馅，也要从他这里问个一二三四来。宋既明：“我此来不为公事，你不必自称民女，我也不讲究这些。”他回看向周鸣玉，：“姑娘想知什么，直说罢。”周鸣玉也就不和他说那些弯弯绕了，直言：“我想知的，方才就问大人了——这村为何荒僻至此？大人对此地熟稔，想来是知的。”宋既明淡淡：“自然是熟稔的，我幼时便住在此。”周鸣玉惊喜地挑了挑眉。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找不到人打听，老天爷就把宋既明从上京拽到晋州来供她打听了。宋既明：“我小的时候，父亲同村中好几位叔伯一起，去外工。后来一齐了意外，没能回来。官府上门来，挨家挨发了抚恤银，一条人命只换了二两银。那之后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变成这副样，也在意料之中。”他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回家看一看。村里仅剩的那几个老人家，中说着自己没几年好活，不忍离开。他不了什么，只能帮忙给几位老人修了修东西，又留了碎铜板。周鸣玉听到“工”二字，便立刻想到了谢愉给她说的那些话。她想着宋既明的父亲若是死于此事，想来更不会站在她的对面，于是大着胆开问：“宋大人可知，他们是去什么工了吗？”宋既明：“我当然知。”而他一句却是：“可我凭什么要告诉姑娘呢？”他的目光放在迢迢远山，淡淡同周鸣玉：“姑娘想要不劳而获，我又为什么要顺姑娘心意呢？”他看了她的意图,却并没有直接拒绝与她同行，这就证明他并不拒绝她的追问。也许，关于此事,他也需要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