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小，婢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只是觉得难得有郎。”温婵打断了她的话：“我对你说过夫妻之，是要培养的，可我也对你说过，女困于帷选择并不多，可我们自己却不能看轻自己，然而这个世却不给我们那么多的选择，仿佛寻到一个好夫婿，就已经是这辈最大的幸福，我不赞同这件事，却也无法跟这个世抗衡，茯苓，姜行他要的，并非只有我这个人，还有我的心。”茯苓疑惑：“陛您，自然也希望您也他，这是人之常。”谁不希望喜的人也喜自己，两相悦，白偕老呢。“我对你说过，守住自己的心，心是轻易给不得的，给了心想再收回来，便是浴火重生，非扒一层才能缓过来，他想要我陪着他，伴着他，我已经给了，可是心给了，此生就再无退路。”温婵的声音很平静：“这个世，对女人是不公平的，他是男，男天然便可以三妻四妾，今天这个明天就能那个，若是寻常男，碍于我的家世或是别的，纵然有朝一日分淡了，他有怕的总也能敬我，可姜行，是皇帝，是君要臣死臣都不能不死的至尊，他今日我，对我山盟海誓，明日不我了，我有何倚仗，难要心伤难耐，跪在他脚，祈求他可怜可怜我，给我一和怜悯吗？男人的誓言，这东西，本就是不可靠的。”姜行问过很多次，她到底在顾虑什么，还是因为被萧舜和叶风伤害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懂，为何他都表现得如此明显，剖白自己的真心至此，她却还是那副淡淡模样，她看着他的时候，中空无一，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行留住了她在边，若这个皇帝是别人，她也是一样的反应。“他今日愿意为了我，甚至连旭儿都接纳，焉知有朝一日变了心，不会将我和旭儿视为他的耻辱？用我的所有赌一个男人的真心，太缥缈不定了，我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小……”“我问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能给吗，纵然他能给我，允了我，自此只有我在没别的女人，可那样就对别的女人公平吗？”温婵声音悲凉：“你还记得我豫王府时，萧舜那两个通房，都是很好的女，能给王爷妾，将来生一儿半女终有靠，可萧舜为了讨好我，把那两个姑娘打发到了庄上，她们已经嫁过皇族王爷，此生不能再嫁她人，我心中不忍，赏了她们白银几百两，足够她们过富足的后半生，可柔娘依然恨我，她说，她慕萧舜，满西京谁不想嫁给萧舜呢，可我一来，却让她满腹痴和对未来的幻想，成了痴望。我总说，这世，女艰难，我已经足够幸运，可若是我的幸福是踩着别的女人不幸，我如何能安心享受这幸福。”她泪簌簌：“我只想他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也不要给他心，这样我便能淡然相对，辱不惊，若是了，求得便多了，这样我如何能面对那些被抛弃的女人，如何面对自己，我竟成了这吃人世的帮凶，却没有退路。”姜行站在窗外，垂眸听着，直到一墙之隔的温婵已经洗完了澡，早就没了声音，他仍旧在那里站着，在屋檐，似乎成了一尊雕像。小林跟在边，不敢说话，踌躇半天依旧不敢上前，只能陪他站着。很久很久，久到小林肚都觉得饿了起来，姜行忽然抬眸，眸中满是伤心和不知所措。“她不信我。”小林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安：“陛。”姜行忽然笑了：“她不仅不再我，我的那些记忆全都没了，还开始防备，不愿她的心，因为顾忌那些无关的人，就不愿我。”孙昭仪袁妃李婕妤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涉他这个皇帝的命令，她要的他能给，而现在，她却连要都不愿要，这泼天的富贵，帝王的真心，她弃若敝履，不屑一顾。“陛，您……”他明明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小林鼓足勇气：“陛，您别往心里去，如今您和娘娘份差别大，娘娘难免有顾虑，而且娘娘被那两个男人欺骗，被伤着了，她不肯信任您，这也不是娘娘的错，如今她回到您边了，反正有的是时间，都说烈女怕缠郎，时间久了，还怕化不了娘娘的心？”姜行沉默，神没有焦距，是啊，时间会让她重新接纳他，可他要的不是她无可奈何地妥协啊。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