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自己离陪伴了十几年的娘远一些……怎么可能又凭什么呢？绿枝脸发白，执拗地没有垂，盯着他看，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娘娘最亲近的人必须是陛，也只能是陛。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常平知天真的人不止一个，因为她们都没有真正久地在里生活过。帝王的独占与控制有多么烈，他全看在中，心知肚明。回京后尉犇立刻替代了黎丛，傅世前脚刚退婚后脚就很快被赐婚，包括他这个没有未来的阉人被轻飘飘地揭开份，哪一桩哪一件不是陛故意为之的呢？就连明明知林家的人欺负了余娘几次，陛也只对那个华御史了手。这样，余娘才会时时刻刻清楚外家是不能依靠的，嫡亲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有比她更重要的儿孙要顾及。最重要的也是可以心无旁骛让她依靠的人只有一个。绿枝还是不理解，她本来就是在娘边服侍的婢女，为什么就不能和娘亲近呢。娘成了婚，也还是需要她的呀。她要给娘梳发，给娘叠被，给娘涂抹香膏……绿枝这么想实际上无可厚非，然后她发现连着两天她都没能踏寝殿一步。而等到绿枝再次见到余窈时，她看到娘挽成发髻的发梳的很好，被也自有人们叠好了，娘好似没有不需要贴的婢女了。“娘。”绿枝的脸一时黯淡，她讷讷地声，看向余窈的发髻，小声地问这是谁梳的呢？“绿枝，咳，你不要和别人说，是郎君帮我梳的。”余窈很不好意思，船上的那一次居然不是偶然，原来郎君梳女发髻的技术都比她要好。这一瞬间，绿枝仿佛有些明悟常平和她讲过的话，在陛与娘成婚后，她这个贴婢女也得找准位置，再也不要妄想着和娘如同从前一样亲近。因为，她的有些位置被陛给占了。日后，她必须清楚分寸，拿好距离。“你和常平去准备明日的事宜。”萧焱冷看着这个小婢女已经有了自知之明，自然而然地吩咐人，将她打发了去。明日照规矩，新后要省亲，不过余窈父母都不在了，省亲的地会放在林家。余窈本没有察觉到这一场发生在郎君和婢女之间的暗涌动，她地，让绿枝千万要把省亲用的什都看过好几遍。“婢知了，一定会的。”绿枝有些恍惚地退了去，了殿门，才会到后背发凉的觉。仿佛有一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绿枝心似乎不大好。”余窈后知后觉，小声嘀咕了一句，决定过会儿再问婢女发生了何事。然而，等到她找到婢女的时候，一切又如常了。“娘，婢找喜鹊打听了一些里的事，除了陛的外祖母褚家老夫人住在康乐，其他殿似乎真的没有人住，大半都空着。”绿枝和她说起里的况，语气和神都看不异样。余窈多看了她两，便问她是不是想念外了，“里没有那么多人住，那务应当不会很多很难。等到去外祖家省亲，再对务了简单的梳理之后，我们就还，去香铺。”她安婢女，同时也在隐隐约约地告诉她自己。余窈当然不可能每日都待在这建章中，郎君也是要上朝的。绿枝中有了一些亮光，比起里，她也更喜在香料铺待着的时候。“娘，以后在人后，婢可不可以还唤您娘？”她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请求。“不叫我娘，叫我皇后娘娘吗？好别扭。”余窈不明所以地反问她，使劲地摇了摇，当然不能唤她皇后娘娘。平白地生分很多。“嗯嗯。”绿枝松了一气，这样也很好了，虽然自己无法再和以前和娘那么亲近，但是她和喜鹊等人依旧不同，只要保留了这个娘的称呼，她就还是娘最信任的婢女。“娘，里的几位尚一直想见您，不过这两天她们都无法靠近建章。”绿枝想通之后，忙不迭地将一些要的事告诉余窈知。对于一个皇后而言，尚等人算是比较重要的，需要尽快地笼络住。“再过两天，郎君就该上朝去了。后天吧，绿枝，你和尚们说，后天我在建章见她们。”余窈也惦记着要见这些尚，有些她不懂的务都要指望尚们和她说清楚。既然了皇后，她不能什么都不，当一个甩手掌柜。“都怪郎君，真缠人呐。”想到他困了她两天，才没让尚见到她，余窈不大自在。这个甜的烦恼她只能对最熟悉的婢女说，就连外祖母和二舅母都是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周围都没有旁人在。余窈轻咳了一声，拉着婢女到了帷幔的后面，“绿枝，你快给我看看，那些痕迹都消去了没有？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