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罗老太太，宜宁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摸过了。大概也就是原来养大她的娘，才如此慈地对待她吧！宜宁想到这里又有些嘆，她死之后，这位养大她的娘不久也就去世了。

    宜宁想了想，笑着问他说：「三哥，你要不要吃糯米？今日中午有糯米，你可以留来吃午膳。」

    她正想着这些事，小厨房的事来告诉她川贝枇杷汤已经熬好了。

    「三年前你的文章，叫那位曹大人看到了，便说必能中举无疑。」罗老太太声音冷凝，「我现在问你，你这次能不能中？你可知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大了，我不会再那般对你。」

    后面声音就低了来，宜宁恨不得把自己扒到屏风上，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雪枝在旁边守着她，她又不能明确偷听的模样。宜宁只能收敛心神继续描样，渐渐隔就没有声音了，罗老太太却被徐妈妈扶来，叮嘱她要好好描样，明日就照着这些样女红。

    罗慎远却是沉默了一，才说：「祖母说什么，孙儿听不明白。」

    罗怀远起恭敬应是。

远，你三年前便考过一次，这次能中的希望极大。得给弟弟们个榜样。」

    她了罗汉床穿好鞋，探往屏风后一看，发现罗慎远还坐在圈椅上喝茶。瞧她探了一个脑袋，他也不抬地继续喝茶说：「宜宁，我临走的时候让你练字，你练的字帖呢？」

    她独独留了罗慎远说话。

    罗慎远抬看着她，语气不变：「去把字帖拿来。」

    宜宁应是，看到罗老太太了室休息，心想难不成罗慎远就这么走了？

    罗慎远顿了顿，继续说：「宜宁，这些都是无妨的。关心你的人自然关心，若是不关心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改变。字帖写的不好，明日我重新写一本给你。」他站起，摸了摸她的，然后提步离开了。

    原来是留来检查她的功课的。

    「我听说，父亲冤枉你摔了一串碧玺。你哭了许久。」她突然听到罗慎远的声音。

    宜宁抬起看着他。他不是门在外吗，如何会知这事的的？

    其实宜宁倒也不是真的因为被人冤枉而伤心。真正伤心的是小宜宁吧，而她也实在是压抑很久了。倒是三哥，似乎真的对她比原来亲密些了。居然还摸了摸她的。

    宜宁被他这么突然地摸一摸，整个人有怔住。等她回过神来，罗慎远已经不见了影。

    宜宁就坐在西次间里描样，他们说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罗老太太低声问他：「这次你可有把握？」

    宜宁心里腹诽，她里怎么着也是个大人，竟然叫罗慎远这么着。她爬上了罗汉床，从床的柜上拿那本字帖，递到了罗慎远面前。他接过之后一页页地翻开着，渐渐地蹙起眉。

    罗慎远却说：「祖母对我从来都是淡淡的，没想到暗中是在留意的。」他似乎自嘲了一声，「我却也知您并非真心，不过是……」

    她不知罗慎远会这么早回来，那本字帖只练了一半不到。

    宜宁站在他面前，能清晰地看到他眉心一皱痕，眉就是低垂的睫，鼻樑到的弧线都非常好看，毅俊秀。其实若要是论起外貌来，程琅应该才是最俊秀好看的，但是宜宁看罗慎远久了，觉得他真的有独特的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

    她这位三哥，日后也不知会找个什么样的娘。宜宁暗自想着，她似乎不怎么记得罗慎远的妻是谁，当然她毕竟在宅，见识有限。能得上三哥的人，也不知要如何的优秀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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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老太太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让罗怀远和罗山远先回去了。舟车劳顿，他们也要休整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