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直截了当，陈氏反而把话憋了回去不知怎么说。用得着人家的时候侄女侄女短，用不着的时候如仇人般对待。的确有真小人。

    当年顾家与罗家已少有联繫，她本以为两家已经疏远了。如今见顾景明少年风，各般皆是上品，自然就动了心思，成不成的也是试试而已，万一顾景明就看上秀儿了呢？

    陈氏看着宜宁净柔和的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的确太成熟事故了一些。

    她笑：「眉儿，你宜秀的终大事，伯母自然会心一些。」

    有个婆来问她安排宴席的事，陈氏盖了茶杯跟婆说话了。罗宜秀终于从几个夫人那里过来，拉着宜宁的手颇有些兴地：「瞧你跟母亲说话说得兴，你们在说什么呢？」

    宜宁笑着摇了摇。

    她不认为顾家会让顾景明娶一个庶女，同样也不觉得宜秀有可能。

    但五待她这般好，如何能说伤人。就这么过去吧。

    林海如带她回了正房，先让她不要回去。让丫捧了好几件衣裳来给她看，第一件是红璎络纹刻丝褙，第二件是月白撒红樱的对襟褙，袖还了巧的丝绦。

    「你瞧瞧好不好看？」林海如拿到她面前，笑着了她的脸，「陪你大伯母去祥瑞斋，正好也给你两件衣裳。我瞧你大伯母也给你四五衣裳，可不能把眉儿落了，你现在也渐渐大了。」

    宜宁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她知继母对她好，但每次还是觉得听了心里舒服。看到烛光林海如素净的脸，她也笑：「您没给自己添置一些？」

    日久了，罗成章自然还是去乔姨娘那里多一些。但是宜宁在林海如这里，故他每月也有七八天是在林海如这里的。如今除了服，宜宁还指着林海如给她添一个弟弟呢。

    林海如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跟她说：「我看你六似乎对你明表哥有些心思……」

    宜宁抓了把桌上放的煮生吃，一颗颗地剥了放在青瓷的小碟里。「只要她不是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来，您她什么呢。」

    真要是过了，自会有人来亲自打她的脸。宜宁才不担心。

    林海如忧心忡忡地：「你这明表哥是好的，可惜与你年岁差了一些。不过也没什么差的，你们真要是定亲了，他再等你几年就是了。」林海如思考得很神，还若有所思地。

    宜宁的生卡在了嗓，一阵咳嗽。丫婆们见了连忙端了来，又是喂又是捶背的才去。宜宁着艰难地说：「母亲，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了。明表哥多大了，我才多大。」

    「这又怎么了。」林海如弯过，跟她说，「我有个侄女便是十岁的时候定的亲。男方比她大了六岁呢，她及笄之后就嫁了过去。因比她大些，男的还格外她。怕她不兴，连通房都没有一个。大家都说我这侄女是命好，嫁过去就是给人的。二十的人了看上去还跟十五六一样。」

    宜宁又反问她：「那这样的能有几个？」

    幸好林海如也只是说说而已。太早让宜宁定了亲，她会总有宜宁会早早嫁去的觉，她还想宜宁多陪她几年。这家里她最喜的就是宜宁了，简直恨不得跟着宜宁一起过去。万一以后的婆家欺负她呢？万一她的银不够使呢，又或者她的丈夫要算计她的嫁妆呢？

    林海如想想就觉得可怕。以后宜宁说亲的时候，她一定要牢牢地盯住才行。

    林海如这边想着宜宁的终大事问题，宜宁打了个哈欠就回去睡了，让继母慢慢地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