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低尝了龙鬚酥，觉得太甜了一些。其实魏凌送给她的好糕很多，她那里倒是什么都不缺，

    门外突然有护卫来禀报：「……程大人，外面刚来了个都督的人，说是有密信给您。」

    程琅手指微微放鬆，回过继续看着窗外。

    有时候想想，也许应该庆幸她已经没了。要是她还在的话，知他这般的心思……这般的无耻，肯定恨不得从来没教过他。

    赵明珠本以为程琅今天会来的，因此还打扮了一番，却得知他有事不来授课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笑着坐在宜宁边，让丫拿了两个盒上来：「……这是上次程琅表哥去四川带回来的龙鬚酥，我一直没得吃，拿来与妹妹尝尝。」

    哥儿想起宜宁用戒尺打他，噘着嘴不说话。但又想起她每日哄自己睡觉，自己抓着她不肯放开。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就躺在自己边，他还把枕着她的手……他勉地说：「还行吧。」

    她伸手接了赵明珠递过来的龙鬚酥。赵明珠又递了一块给魏老太太，魏老太太就笑着说：「这丫……刚得的时候我便叫她拿来吃，她偏偏不肯。今天我是沾了你的福才吃到她的东西了。」

    程琅侧过，他脸上冷漠的表竟然让莲抚一愣。

    第二日，宜宁带着哥儿一大早去给魏老太太请安。

    魏老太太对这唯一的孙是最疼的，毕竟他才是要继承正统的。要不是怕她照顾不过来，哥儿怎么说也是要抱到她这里养的。

    莲抚什么都不敢说了，低继续拨动琵琶，换了个《昭君》的曲。

    还是逆境使人成啊。

    这里的糕的格外好。到了年关却清净了一些，一楼寥寥无几人。

    赵明珠突然很迫切地想见到陆嘉学，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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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琅看了密信之后，嘴角缓缓浮一丝冷笑。

    他叫了人来，让他们去英国公府传话，就说他明日不能去给哥儿授课了。

    叮叮咚咚的琵琶声终于停了来，弹琴的女嘆了一声：「公若是觉得妾的琴声无趣，何必让妾来。」

    宜宁看了赵明珠一，发现赵明珠竟然真的在对她笑。

    这时候，外面有丫通传赵明珠过来了。随后赵明珠走来了，她的丫额的确是少了些，但还是众星捧月地围着她，魏老太太房里的丫立刻帮她解了斗篷，又递了手炉过去。赵明珠今日也是心打扮过的，神采奕奕，赤金的耳坠映着雪白的脸颊，晃悠悠的动人。

    然后把手里的松糖分了一些给宜宁，像个小霸王一样：「给你吃些。」

    程琅挥手让莲抚等人退了。信才送到了他的手上。信用蜡封在里面，程琅碎了蜡才取了里面的信。

    程琅少年有成，又俊如玉，自然是风散漫的。他喜傲的女，那些傲的女也总是被他折服。当程琅看上她的时候，莲抚就不太理解了。她温婉，不喜与人有争，平日在教坊里也是很不挑的。这些年看着他边的人一般的换着，程琅却从来没有动过她。

    魏老太太搂着孙十分的疼惜，从攒盒里抓了松糖给他。看到他白胖圆，就知宜宁照顾他极好，他的脸问：「你喜不喜宜宁照顾你啊？」

    宜宁抓着几枚松糖，虽然不怎么想吃，也放了一颗在嘴里尝着。

    京城城西的醉仙楼是个达官贵人常来的地方。

    程琅看着她的脸，莲抚得清秀温婉，□□之间是有像她的……他闭了闭。这么多年隐忍和修养，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低劣。

    信的容倒是简略。这事是许久以前就设计好了的，陆嘉学打算明日除去大皇，围猎场已经准备好了。就怕京城这边突然有人借此发难，要让他格外留意一些。

    程琅一般是很好说话的，至少莲抚从来没有惹到过他，不知他也是会这么冷漠的。

算有一日她跟罗宜宁对上了，陆嘉学看着往日的分，也自然会帮着她才是。

    她说什么，就听程琅淡淡：「你不要多话。」

    他调些也就觉得他是玩闹，孩心。都纵着他。

    醉仙楼二楼的窗扇打开着，外面着小雪，路上漉漉的。程琅靠着窗扇看街，挑货郎和行人着斗笠，往来匆匆的。他单手握着酒杯，如玉般清俊的侧脸映着灰的雪天里，似乎有淡淡的光芒。他一语不发，已经这样看了半个时辰了。

    赵明珠亲暱地跟魏老太太说：「您这说的是什么，我对妹妹自然该客气一些！对您却是可以抠门的。」

    魏老太太搂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把其中一盒都给了宜宁，温和地：「这你拿回去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