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了这样的事，要是受了你什么委屈……」

    罗慎远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母亲，你觉得从小到大，我可让她受过半委屈？」

    甚至于如今他都隐忍不发，暗中筹划。只希望这一切平平稳稳，顺顺利利的。

    林海如知这个继一向沉默寡言，很少听到他说自己所想的话。说这句话都是被她来的。

    「那你……」

    「孙家应该没几天就要来退亲了。」罗慎远闭上忍了忍，他说，「我曾算计过孙从婉……她一直不知。现在我在朝中地位已然稳固，也不忌惮了。」他很少跟林海如说这些，「她们家应该没几日就会来退亲了，到时候不会闹大，但面上也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林海如有些惊讶：「你……你怎么算计人家了？孙家那位小这么喜你……」

    「她要是知了我的事，就没什么喜不喜的了。」罗慎远看着夜幕中浮动的光，想起她曾跟自己说孙家小人的话。

    「要是宜宁她……她对你没有别的心思……」林海如说起这个，声音都不觉得变轻了。「你要怎么办？」

    罗慎远听到这里转过，夜幕衬得他的背影格外的孤寂。

    他淡淡地：「我不知。」他不知自己究竟会什么，只能预料这况永远不要发生。

    林海如很少从罗慎远中听到这四个字，他什么事都是很决的。她看着庶面无表的侧脸，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他不知该怎么，而是带着一不明显的克制。

    她觉得齿生寒，突然也什么都说不来。

    宜宁靠着车上的迎枕，默然不语。

    一隻茶杯递到她面前，程琅低声：「我记得你喜果茶的……这里有炉烧。」

    她的脸一直都不太好看，但是又什么都不说。莹白如玉的脸隐没在昏暗里。

    宜宁接了他的没喝，握在手里问：「你可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兵？」魏凌征战沙场多年，绝不是冒之辈

    程琅坐到她边，想了一说：「边关常有市开放，瓦刺的人就拿他们养的羊来换东西。这是稳定边关的好办法，也是那些驻守边关的大将敛财的好法。因为与瓦刺落衝突不断，市一直都不太平。魏凌就令关闭了市……但那些瓦刺的人换不到东西，便去临近的村里抢，大肆烧杀，尸殍遍野。魏凌听了一怒之就决定兵……不想在平远堡中了他们的埋伏。」

    「那朝廷可派兵增援了？」宜宁又问。

    程琅说：「宣府一带的卫所驻兵有十五万余，都督已经派了副将去。倒是不用朝廷再派兵。」

    她听了默默。

    程琅看着她的神态就觉得心里宁静，靠在她的侧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您总喜带着我读书。」

    宜宁抬起嘆了气，知他是想让自己分散注意：「那时候我也不怎么读书，却觉得读书很好，你该会一些的。幸好你也聪明。」

    程琅俊逸的脸靠得很近，但是脸上还带着她很熟悉的小时候的表，宜宁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倒是有息的。」

    程琅抿一笑，就是记着她的话才去考取功名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好，被她夸了才有舒缓慢慢地渗透来。

    宜宁觉得程琅在她面前像个孩一样，也没这么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