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枝代工，雪枝也不敢说。反正针脚平实，料也很舒服。

    陆嘉学很喜，经常穿。

    那天午金陵知府来见他，两人一併喝了些酒。他的酒劲上了，来她那里找她。

    罗宜宁正靠着迎枕，用捶背的小锤一敲着浮的。怀辛苦，最后这些天简直走动不得，她哪儿都去不了。

    陆嘉学在门接到了属的信，他展开一看，浑一凉。

    边关告急。原是魏凌在，现在他不住了。

    瓦刺和鞑靼合谋衝破宣府与大同，一度到了雁门关。皇上命他前去大同，带兵迎战。

    他把信给属：「明日叫指挥使过来。」

    他了屋，走到了罗汉床旁边。看到他来，丫婆都退了去。

    「你倒是潇洒了。」陆嘉学，「不急着回去了？」

    怀六甲，她要不要命了。罗宜宁知她现在本来年岁就小，更是要多注意才是。她锤着，突然问：「陆嘉学，雪枝的儿找到了吗？」

    「失踪两年，一时半会儿怎么会有消息。」陆嘉学。

    罗宜宁靠着迎枕闭上：「……你是怎么把她收买了的？」

    陆嘉学听到这里，他笑：「你从没信过雪枝的话？」

    「信过，后来不信了。想想也是，怎么就这么恰好呢。要是她的孩没丢，那就不用找了……」罗宜宁说，「免得我还挂心。」

    陆嘉学突然靠近了，拉着她的手迫她：「其实你怀疑的是我吧？」

    罗宜宁脸苍白不语，陆嘉学突然有些发怒：「你说话！」却看到她的眉渐渐皱，然后半弓着，摀住了肚。

    陆嘉学见她似乎不对，忙扶住她：「你这是……」

    「疼……」罗宜宁喃喃说，疼痛慢慢加剧。她本没工夫跟他计较，微微的抖，像是有人在用力地绞，在肚里面拧。

    陆嘉学立刻站起来：「伺候的人呢？快给我来！」

    ……

    府门大门打开，接郎中和稳婆的车跑了垂门。

    端铜盆的婆匆匆地往屋跑，帷帐放了来。陆嘉学握着她的手，一开始她还没这么疼的时候，还不要他握着。后来疼得越来越厉害，本不知边的人是谁了，反而地着他的手。

    「大人要避开才是，产房不吉利……」接生的稳婆满大汗，宜宁骨盆太小，疼得厉害也不见开大。

    「我就在这儿。」陆嘉学厉声说，「你接生就是，废话什么！」

    郎中煎好产的药，由婆送来喂给宜宁喝。她太小，惯是弱的，非要服产药不可。

    陆嘉学想到刚才她，愧疚又沉重。他半跪着，低吻了吻她冰凉的手背，她的掌心因了汗一片濡。他把手上的佛珠解来，一圈圈地缠在她的手上。这佛珠保他数次战场平安，一定也能保她的。

    罗宜宁疼得恍惚了，着锦被。好像看到罗慎远站在边，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